吃完了飯，太陽已經偏了西，那軍官叮嚀鬍子老兵：“好都雅著他們兩個，彆讓他們跑了。”

那店夥也說：“誰說不是？但是老宋就是一根筋，燒香叩首，就信跳大神的，有鄰居勸他，反而讓他罵了出去，說是對神不敬。”

“我們是……老百姓，走親戚的。”胡栓說。

兩小我被押著走到一處空場，交給一個腰裡紮著圍裙的老年鬍子兵，那老兵叮嚀兩人搬石搭灶，抬米作飯。胡栓見這老兵彷彿挺誠懇，乾活的時候悄悄問：“老哥，我們這個步隊，是哪位長官的？哪一部分，乾嗎問也不問就抓我們啊。”

兩小我下了馬車，被大兵押著進了樹林，一個軍官模樣的人正在一棵大樹下坐著抽菸，見押過來兩小我，問道：“你們是甚麼人？”

這聲音時斷時續，由遠及近，越來越清楚，不但胡栓聽到了，四周也有很多人小聲說：“甚麼聲音？這麼刺耳。”“好象是鬼叫。”“從南邊來的聲音，疇昔看看。”

“我們另有急事……”胡栓辯白道，但那軍官不再理他們。另一個兵便去趕那馬車，石鎖急了，去車上想把承擔拿下來，卻被一個大兵一槍托，打了一個趔趄，石鎖還想抵擋，胡栓使個眼色，石鎖瞪著眼氣得忽忽喘氣。

此時那軍官傳下號令來，讓軍隊“開赴”，這群亂鬨哄的兵士們因為這個奇特的叫聲，早對這個樹林充滿了疑慮，巴不得早點分開，因而一片亂嚷亂叫，清算行裝，阿誰奇特的聲音反倒冇有了。

看看四周坐著躺著的兵士們，對這場麵看也不看，各顧各地或躺或坐，彷彿是司空見慣了。

公然，話冇說完，那刺耳的叫聲從西邊傳了過來，烏黑的夜裡，那似哭似笑的聲音格外讓民氣驚膽戰。

石鎖一甩鞭子，馬車加快了法度，走冇一會，俄然連聲說：“壞了壞了壞了，那邊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