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隻是看著他不幸，卻冇看到這些年來，多少無辜百姓被他逼得妻離子散，家破人亡！”郝孝恭撇了撇嘴，嘲笑著說道。畢竟，卻還是收起了帶鞘的橫刀，扭過甚衝著身邊的弟兄叮嚀，“來幾小我，把這老東西也給我綁了，押去見節度使大人。大人那邊正愁找不到整件事情的背後主謀呢，這老賊曉得的多，剛好能派上用處！”

“你給我閉嘴！”郝孝恭舉起帶鞘橫刀，又狠狠朝此人皮肉豐富處抽了兩下，大聲叱罵，“再叫，老子就拿馬糞賭上你的嘴。你他孃的也配叫讀書人！賢人傳放學問，是教你們造福萬民，治國安邦。而你們這群王八蛋，卻把心機全用在了勾搭官府，逼迫良善身上！滿嘴仁義品德，一肚子男盜女娼。在光天化日下個個慈眉善目，回到暗處就比猛鬼還暴虐非常。老子不怕實話奉告你，甭看咱家節度大人纔到潞州兩個月，你們這些年來所乾的那些缺德事，卻早就摸了個清清楚楚。要不然，大人吃飽了蛋疼，才帶著我等專門來找你們這些烏合之眾的費事！”

“那是因為平素你欺負人欺負得太狠了，他們有口不敢言聲！”郝孝恭從馬背上低下頭，狠狠瞪了他一眼，持續嘲笑著撇嘴。“我們不消華侈唇舌，一會兒節度使大人和刺史大人麵前，你固然喊冤。如果他們手裡拿不出告密你的狀子，或者狀子裡找不出苦主和證人，老子立即橫刀他殺，以死向你賠罪。如果告你的狀子超越十件，罪過大過斬首。每多一樁，老子就親手割一你刀。甚麼時候把證據確實的罪過都割完了，甚麼時候再送你歸西。老賊，你可願賭！”

“殺完了人，立完了威，當然是得勝班師了！”吳天良狠狠瞪了他一眼，低聲迴應。“你還覺得常思會親身審案啊？他是武將，殺人隻在疆場上。接下來我等可否活命，就得看王怒那廝有冇有知己了！”

“斯文掃地，斯文掃地！”許言吾看到此景，心中愈發絕望。乾脆再度將眼皮合攏到一起，閉目等死。

事前從寧子明那邊獲得度日命包管，故而此時現在，他要比許四老爺平靜很多。在等候訊斷的餘暇時候，竟然另故意機左顧右盼。

就在此時，卻又瞥見刺史王怒，大模大樣地策馬與常思湊在了一起，麵孔朝向殘剩的團練將士，滿臉嘲笑。

“諾！”分離在各處的馬隊們，齊齊承諾了一聲，敏捷丟下俘虜。向官道正中心集合而去，隻是數息工夫，就在常思身後，再度列成了一個完完整整的馬隊陣列。哪怕有人身上還帶著傷，行動也不見涓滴拖遝。

根基上全都是冇有戰馬的步兵，先前有坐騎可乘的那些“精銳”，要麼當場被殺，要麼逃得無影無蹤。而連逃命都冇機遇逃的莊丁們，不但在奔馳中耗損潔淨了滿身力量，勇氣也同時被消磨殆儘。一隊隊，一群群，像待宰羔羊般，任憑馬隊們擯除著。讓走就走，讓停就停，誰也生不起涓滴抵擋之意。

也不曉得等了多久，就當他昏昏欲睡之時，耳畔俄然又傳來一聲斷喝，“全部上馬，整隊，將俘虜移交給刺史衙門！”

“笨伯，這點兒小事竟然都做倒黴索！他不是喜好被人抬著麼。把腳也捆了，找根長矛穿起來抬著他去！”郝孝恭等得不耐煩，先上前一腳將許言吾踹翻，然後對辦事不力的幾個弟兄大聲嗬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