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這類時候，誰還顧得上考慮其他。先保住性命再說，留得青山在不愁冇柴燒。

四下裡，拜謝聲，祈求聲，彷彿湧潮。竟有將近三成擺佈的俘虜，情願當場當兵，今後為常思效力。

“嗯……”將世人的表示看在眼裡，常思手捋髯毛，低聲沉吟。既不宣佈搏鬥結束，也不催促寧子明持續宣讀那些罪行。隻是由著一乾處所文武官員等輩，持續抽泣哀告，搖尾乞憐。

眾官員聞聽，齊齊鬆了一口氣。紛繁拜伏於地，大表忠心。

“這不是賞你的，是買你狗命的。”常思衝著他撇了撇嘴，嘲笑著給出答案，“來人，給老子拖路邊斬了，然後把這些東西補償給他的家人！”

“大人，我等情願跟著您，您是個好官。比之前那些胡塗蛋強多了！”

“老夫曉得你不平，可亂世就是亂世。”心中的疑問方纔一閃，他的耳畔，卻又傳來了常思沙啞的聲音，“在此亂世，有勇力者為所欲為，就是端方。彆人先前敢肆無顧忌地措置你，因為如此。而你師父陳摶低三下四卻還是保你不住，老夫跟皇上對著乾都屁事冇有，也是因為如此。你能夠不平，卻不能不遵循法則來！”

“謹慎！”寧子明手疾眼快，從速衝疇昔用力扶了一把，才製止了常思當眾出醜。在撤回擊掌的刹時，他發明本身掌心又冷又濕。再昂首細看，隻見常思暗玄色的護脛甲邊沿，竟然淅淅瀝瀝淌滿了汗水。隻是外側還遮擋著一麵披風，以是才未曾被世人發明罷了。

“你看著辦，至心情願留下的，就留下他們！”常思衝世人揮了動手，將頭轉向步軍批示使劉慶義，小聲叮嚀。“他們固然瓷笨了些，卻比本來的團練根柢好，輕易練習，也更輕易打形成軍！”

“並非常某不肯意給你們機遇，而是姓許的那廝……”低頭用眼皮夾了一下眾處所文武官吏，常思撇著嘴點頭，“那廝有話說得好，此乃亂世，強者為尊。誰胳膊頭硬誰有理，誰氣力強就該由著誰立端方！常某明天好不輕易纔打贏了一場……”

第二章　蓬篙　（十三）

“你們勾搭起來滅人滿門時，可曾想過寬恕對方一人？”常思的聲音從半空中傳來，冰冷非常。

第5、第6、第七張紙上，所列舉的案子差未幾。都是處所豪強與贓官貪吏勾搭起來，奪人田產妻女，謀財害命之舉。常思聽完，也不管對方如何辯論，立即著令親信將涉案者處以極刑。轉眼間，路邊的大樹上就掛了近二十顆血淋淋的頭顱，個個滿臉絕望。

“不敢，不敢！”

“冤枉――！”司倉何秀峰癱倒於地，淒聲慘叫。四周卻冇有任何同僚，敢替他討情。眼睜睜地看著他被常思的親信拖到路邊野地裡頭，一刀砍下了首級。

“……”

“那是前朝的事理，不是大漢！”

“老夫還冇說完！”常思把臉一板，持續大聲宣佈，“從馬上起，統統團練大營的將佐，除了團練使以外，都消弭職務，做淺顯一卒。團練大營改成澤潞左軍大營，統統團練併入左軍。明天一早，應卯整訓。一卯未至者，重責四十。兩卯未至者，重責八十。三卯全誤者，斬首示眾！”

“你倒是有些小聰明啊！”常思扭頭張望，見給眾官員找到新奇說辭的，恰是莊丁總頭領劉老邁。笑了笑，大聲道：“來人，把他給我拉到路邊去，打二十軍棍！要棍棍見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