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火把熄了,把火把熄了。你冇聞聲大當家的話嗎?!”
“熄了火把,跟著大將軍走。官軍對這裡冇他熟!”
“軍爺,您是有吃有喝,不曉得我們的苦。平頭百姓凡是有條活路,誰情願當賊啊!可你種十幾畝地,平素給莊子交,給盜窟交,給族裡交,剩下的連肚子都填不飽!自個兒好歹上了山,家裡人還能少交幾鬥,莊頭也不敢過分欺負!”
楊光義聽了,內心頭頓時如同打翻了油鹽醬醋瓶,說不清楚到底是甚麼滋味。作為附屬於漢王帳下的一名將門以後,他清楚地曉得,澤潞兩州這個大匪賊窩的來龍去脈。
“歸正,歸合法匪賊必定不可!即便之前行,此後這條路也走不通了。現在是大漢不是大晉了,汴梁方纔換了皇上,今後澤州和潞州,也換了常公前來做主!”皮鞭對峙在半空中,心神恍忽了好一陣兒,楊光義好歹才重新抖擻起來,硬著頭皮誇大。“你等也不必太驚駭,隻要手上冇有沾著性命的,常公必定不會過分難堪你們。這點我敢包管,當初在潞州,他白叟家就冇難堪熬誰!”
“小的們情願洗心革麵,今後追誰將軍旗下!”
……
“多謝楊將軍開恩!”
“楊將軍,皇上今後還換麼?”
“是,小的們包管!”
“除了老子身邊的親兵以外,其他統統人把火把立即給老子熄了!不想死的,悄冇聲地跟著老子走!”那呼延琮,卻不管孟凡潤到底對本身的話能瞭解幾分。伏在馬鞍上喘了幾口粗氣,猛地又直起腰,扯開乾枯的嗓子吼怒。
……
持續十數年,朝廷與處所藩鎮明爭暗鬥,彼其間損招迭出。誰都冇曾考慮過,澤潞兩州的百萬百姓!在官府政令連府城都出不了的環境下,試問那些百姓,被豪強們逼得走投無路之時,不求匪賊前來主持公道,還能希冀誰?而現在,又有誰臉那麼大,能指責百姓們放著好好日子不過,恰好上山去做賊?!
“是啊,軍爺。匪賊好歹能給個公道,官府幾曾讓人有過希冀……”
想當年,後晉朝廷不是冇有力量規複這裡的次序,可每一次儘力,都必定被漢王暗中粉碎。漢王劉知遠也不是冇有體例將澤潞二州歸入掌控,隻是如此一來,他的權勢範圍就要直抵黃河北岸,必定將觸到南岸汴梁的逆鱗。
“是大當家!”
“軍爺,這處所打小的記事兒起,就從冇見過官府啥模樣啊!”
話音未落,四下裡,頓時響起一片戴德之聲。不管至心還是冒充,俘虜們紛繁跪下去,對著楊光義不斷地歌功頌德。
“小的們……”
“如果能有端莊事乾,誰會上山啊!哎呀,軍爺,部下包涵,我們是逼不得已啊!”匪賊頭子捱打不過,倒在地上,打著滾兒自辯,“從王屋山到潞州,誰曾見過官府啥模樣?上了山,好歹還能混口承平飯吃,不上山的,早被人家給活活欺負死了!”
楊光義見了,內心頭愈發百味陳雜。先伸手就近扶起了幾個,然後跺了頓腳,大聲道:“不要謝我,要謝,等會兒你們去謝常公。歸正,歸正今後彆再當賊了。皇上換了,澤潞這處所也變了天,本來那套必定行不通了!”
寧子明、韓重贇與楊光義三人固然奮力追殺,但畢竟各自所帶的兵馬有限。四周的地形又過於龐大。是以殺著殺著,身邊就再也找不到成建製的山賊。隻能見好就收,一邊清算步隊,救治自家傷號。一邊派出弟兄在營地周邊範圍內四下搜刮,將那些裝死和崩潰的山賊們先趕到一起集合看押,然後等候與雄師隊彙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