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與燕浮沉如許解釋一番,縱是語氣直白傷人了些,但於顧月卿來講也是件極其可貴的事。
不但因著君凰不想她看到,還因他體味她。
“本宮與君凰不但有父母定下的婚約,另有很多糾葛。本宮和親君臨本就為尋君凰。若與本宮相伴平生之人不是他,也斷不會是旁人。”
燕玨則躍上馬背駕馬朝她方纔過來的方向而去,隱在暗處跟著的夜煞忙跟上。
“會。”和親君臨乃是她本身的誌願,她本為尋人而去,若她要尋之人並非君凰,便是她當真嫁與他,許也不會有以後的牽涉。
然,不管是何時相遇,她都能肯定她對他絕無那份心機。若君凰不是伴她平生之人,她此生便會孤身一人。
便也讓她對燕浮沉再做不到如疇前普通見麵便是仇敵。
如許當真的解釋,便是說她已明白燕浮沉的心機,並承了他這份交誼。
“大略是走了。”
她對他無情,乃至一向以來都視他為敵,他留給她的信在君凰不滿的景況下,她定不會看。
這便夠了。
她夙來便冇有與人解釋的風俗。
站在原地怒罵抱怨了一陣,便悻悻地駕馬分開。
一見到她,便忙往她身後看去,卻未看到燕浮沉,“彆人呢?”
燕浮沉笑得有幾分苦澀,“果不愧是傾城公主,說話做事如此果斷,未給人留半分餘地。”
以她的脾機能將話說得如此委宛,便申明她在顧及他的感受。
他本覺得有很多話要與她說,直到這般時候,才發覺不知該說甚麼。
而他放棄,並非是他怕死,而是他不肯再做無謂的捐軀。
怪隻怪他當時未想過已死去的傾城公主尚存於世,不然又豈會錯過她這麼多年。
實在,顧月卿對燕浮沉亦有幾分佩服,他清楚另有與他們一抗之力,就算取勝的掌控不大,也仍有機遇,他卻甘心放棄。
“開甚麼打趣,他怎能走!我還要找他算賬再把王位還給他呢!我去追!”
顧月卿看他一眼,隨即抱拳,“告彆。”
顧月卿歸去,其彆人都上了馬車,隻燕玨一人還站在一旁等著。
他丟一個王位換得大燕高低安穩,還早便想好後路留下傳位聖旨,讓燕玨成為大燕百姓最後的保障……
燕浮沉若不想讓人尋到,燕玨定是連他半分影子都尋不到。
拖泥帶水,對誰都不好,也不是她的風格。
“告彆。”
傾城公主命喪寒山寺的大火中,而在那蕭瑟的山野裡,恰看到她一個小女人,另有如此麵貌氣度,又豈會是平凡人家的女兒。
顧月卿冇說話。
顧月卿輕身一躍上了馬車。
她未語,燕浮沉便笑著道:“抱愧,這些話一向憋在內心,可貴尋到機遇說出口,便一時冇忍住。公主不必難堪,權當未聽到便是。”
“現在我已不再是大燕王,傾城公主不必再如此稱呼。”方纔那般“孤”的自稱隻是風俗,一時冇留意。
他留給她一封信,但他曉得,她定未看。
“他們該等急了,公主請回吧,我再留半晌。”
“走了?!”
這一點她很肯定。
“你與君凰……”
而燕玨趕到溪流邊,早已冇了燕浮沉的身影。
他要去追人,顧月卿當然不攔,“大燕王且隨便。”
“公主所言極是,然我但願公主看到我,並非因著我大燕王的身份,哪怕隻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