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茯苓一驚,倉猝把遮在眼上的紗巾取下,“冇、冇事,剛纔手碰到床弦,且放心,無礙。”
見暗香終究冇有動靜,周茯苓方輕吐口氣,抬眸對上一雙似笑非笑的眸子,周茯苓俄然反應過來對方是穿好衣衫的,她卻早早將眼遮上,還鬨了個笑話。
周茯苓走到床榻上坐下,手上卻摸到一物,拿起來看,恰是方纔千流雲手中那塊白玉佩。
白衣男人:“……”他剛纔怎未想到解腰帶?
她原是想說她不是甚麼大師蜜斯,然一想到君黛和周子禦待她的好,她便改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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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番重傷,他麵色慘白,又是傷了一隻手,單手脫掉衣衫較著吃力。
屋中。
她不欲讓他們悲傷。
“好,那蜜斯好生歇著。”
抬眼一瞧,果見她脖頸上包著白紗,因著白紗與她的衣衫色彩相差不大,窗邊簾子又已拉上,屋中不是很敞亮是以一時未看到。
“勞煩。”
是個真豪傑,周茯苓心想。
千流雲……
白衣男人已忍著疼將傷藥撒在傷口上,腹部上也撒了一些。待撒完傷藥,他額上滿是盜汗,頸間青筋直冒,卻不收回一絲聲音。
她都不曉得她現在該叫甚麼。
現在她脖頸上的傷尚未病癒,是以她屋中最不缺的便是傷藥,皆是出自周子禦之手的上好傷藥,不但能治傷,還能祛疤。
白衣男人:“……”這女人是純真還是蠢?便是要遮上眼,不會到處所再遮?他此番衣衫還好好穿戴。
連續包紮三個傷口,腹部和肩頭的傷口都要將白紗繞到他後背去裹著,免不了打仗。
遮上眼睛?他又不是大女人還怕人看?
卻見她真的回身去尋來一條紗巾將眼遮上,回身時撞到中間的桌子。
周茯苓微微失神,芳名?
“我名喚千流雲,第一公子當知我身份,女人如有事需求我相幫,可向第一公子扣問我的身份。若女人一時無事需求相幫,便暫不必與任何人提及我呈現在此處之事,於女人的名聲不好。”
周茯苓看著那塊白玉佩,上麵刻著一個“千”字。
“待歸去後自去領二十大板。”
將玉佩握在手中,周茯苓久久失神。
說著拿起他那把匕首便從周茯苓指的另一側窗戶躍出。
見她端著眸子朝他看來,千流雲便道:“女人不必曲解,我亦曉得扣問女人芳名實是失禮之舉,但女人本日畢竟是救過我一場,我僅是想曉得仇人名姓。”
“是!”
斂下眸子,“小女……萍水相逢,名字不過一個代號,公子不必介懷。”
白衣男人聞言,扯著衣衫的手一頓,神采古怪的看向她。因著她是側身,便隻瞧見她半邊臉,耳根一片通紅。
“至公子?女人口中的至公子但是第一公子周子禦?”
周茯苓驚詫,“不不不是,我怎會是至公子的紅顏知己?”
連連點頭,“不是。”
紅顏知己?他怕是想問她是否是至公子的小妾。
“不是,小女前些日子受了點傷,至公子垂憐,特給小女備了些傷藥。”
還不待他出聲,周茯苓又倉猝道:“公子且放心,小女斷不會冒昧公子,若公子不放心,小女可將眼遮上。”
覺著若她這般說了,他們曉得後當是會悲傷。
周茯苓一心隻為幫他包紮,並未細想,也未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