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曉得為甚麼，這一章寫得有點傷感。

－－－－－－題外話－－－－－－

走疇昔虛扶王氏，趙氏的目光便落到坐在打扮台前的顧月卿身上。

趙氏可惜之餘又深深的妒忌著，當年的陳明月也是這般，隻可惜，陳明月有一張斑斕的臉，卻冇有一個好運勢。

一眾宮婢內侍齊齊回聲：“是……”

“三梳梳到尾，永結同心佩。”

“再梳梳到尾，舉案又齊眉。”

“二梳梳到尾，比翼共雙飛。”

暮年林青乾尚為天啟鎮北王時，與天啟帝顧荊以兄弟相稱，乾係極是要好，恰是以，趙氏和顧月卿的母親陳明月，也便是先皇後算得上手帕之交，然常常兩人一道呈現，旁人眼中老是最早看到陳明月而將她全然忽視，便是為趙氏丈夫的林青乾也不例外，故而趙氏麵上雖與陳明月交好，心底倒是恨透了她。

天涯初初泛白，皇後趙氏便領著一群人朝傾城宮而來，這幾日她來過傾城宮三次，隻每次都是忿忿拜彆，並非顧月卿不理睬於她，而是凡是見到顧月卿她就歡暢不起來。

“柳老夫人也在？”趙氏明知故問，她為這後宮之主，德高望重的太傅夫人入宮，她自是第一時候便收到動靜，這番也不過是見不得王氏待顧月卿這般特彆。

“承蒙公主不棄，是老身的幸運。”

一個賣力給顧月卿梳頭的宮婢躬身上前，“回皇後孃娘，隻差最後的‘上頭’。”

“老夫人快快起家。”

“多謝皇後誇獎。”倒是連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未給趙氏。

如果嫁與旁人，以傾城公主此等麵貌許還能得夫家眷顧，然她此番要嫁的是君臨那位殘暴的攝政王，今後的日子還不知會如何樣，現在那個不說傾城公主嫁疇昔怕是一個月都活不過。

“有頭有尾，望公主平生富繁華貴，安然康樂，伉儷舉案齊眉。”

“一梳梳到頭，繁華不消愁。”

“出嫁那日，還要勞煩老夫人與我打扮。”

趙氏麵色微青，這個傾城，老是這般對人愛答不睬，就她這脾氣待嫁入君臨有得她受的。

“未曾傳聞。”實則便是未傳聞她大略也能猜到人選，或是左津，或是趙家那位少將軍。

頭梳完，王氏又一次紅了眼眶，卻忍著不讓眼淚落下，“此去君臨，公主萬事把穩。”

*

“臣婦見過皇後孃娘。”

不成否定，趙邵霖此去作為國使，君臨明裡不會對他如何，但保不準會在公開裡動手，畢竟天啟少一個趙邵霖於君臨來講就是少了一大勁敵。

這番之下，看到與陳明月麵貌如此類似的顧月卿，趙氏表情自是不會好。

顧月卿轉頭看向王氏，“有勞老夫人。”

所謂“上頭”，便是女子出嫁前用新梳子梳的那幾下頭，在旁的國度由“多福之人”助“上頭”，然在天啟，女子母親若在，便由其母來行此禮。

“嗯，感謝老夫人。”

低歎一聲，王氏不欲在這令人悲傷的話題上多做逗留，便道：“公主可知此次陛下著何人送你去君臨？”

這般好容色若非家國有變，此平生必是榮寵加身。

顧月卿微闔眼眸，幾次咀嚼著王氏這一番話，富繁華貴？安然康樂？伉儷舉案齊眉？

這些東西離她何其悠遠。

“據聞陛下原是想讓左津將軍相送，豈料趙家的少將軍主動請命，陛下便允了他。公主多年在外許不知，這位少將軍年事雖不過二十有一，倒是十歲便上疆場，一身殺伐脾氣也有幾分奇特，非常不好相處，此番由他送嫁，如果能夠，公主儘量少與他打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