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這時卻聽到朱榮春驀地一聲慘叫,身子搖搖擺晃似喝醉酒般,隻轉了一圈便“啪”地跌倒在地,但見他雙眼圓睜,嘴角血湧,已然斃命,自是至死一刻都難能明白剛纔究竟產生何事。
朱榮春倉猝叫道:“魯香主,塗大哥,此人是在挑釁誹謗我們蓮花堂,好從中漁翁得利,他們惡毒得很,你們可不能隨便服從他妄言亂語,胡說八道。”魯大蒼一聽內心一凜,甚覺有理,當下說道:“朱香主說得甚是,我差點兒便上了這兩老兒的大當。不管如何,明天須是先取回那封手劄再說。”喝道:“既然兩位長老老是推三阻四,總不肯爽利落快將那手劄交出來,一味隻在那胡言亂語,說不得,兄弟唯有獲咎了。”
譚五常怒不成遏,喝道:“好啊,你們蓮花堂當真要倒行逆施麼?魯大蒼,江湖上大家都說你識得大抵,是非清楚,乃是一名響鐺鐺的人物,呸,依我瞧來本來不過如此。來,來,先前我們尚未決出勝負,恰好趁這個機遇大師手底下再來分出一個凹凸。”肥胖的身軀閒逛,徑向魯大蒼撲去。
隻聽魯大蒼道:“兩位長老,獲咎了。”抬臂揮掌拍出。中間塗單唱聲喏,也是隨即單刀夾掌,掌中帶刀,從旁攻上。
豐子都看到那些人本來說得好端端的,誰知數言間一個分歧竟然又要動架,這一次不曉得他們將要鬥到何時方能罷休,眼看天氣已經大亮,照此下去,始終會有被他們發明的時候,不由得內心非常焦心。轉頭向程穀瑤瞧去,見她臉上也是焦炙的神情,眼晴卻四周傲視,想道:“程女人該當是擔憂她的爺爺了,按捺不住性子要覓處分開這間大屋。”曉得這屋裡那五人均是武功微弱人物,稍有動靜就會被髮覺,倉猝抓住程穀瑤的手,點頭表示不成妄動。
胡敬梓暗自點頭,朱榮春和塗單武功雖不如何,那魯大蒼倒是一個強手,江湖上甚有威名,何況現在他們根據三才滅儘陣,個個功力倍增,實是不容輕視。當下不敢粗心,倉猝丹田內息流轉,看朱榮春掌力攻到,不忙迎架,斜退兩步,蓄勢待備,要瞧他功力到底如何倍增法方纔乘機而動。
魯大蒼曉得行走江湖的人最為忌諱刀劍加身,聽到胡敬梓竟然當眾發此毒誓,不由得瞬時將信將疑起來。
胡敬梓點頭道:“現在卻不便取出來。來歲開春丐幫孤山大會,兄弟當時自當將那手劄公示天下。魯香主,兄弟若然有所誣捏,甘心當眾受那三刀六洞的獎懲。”所謂三刀六洞,是說三把利刀尖刃穿身而過,前後共六個敞開,流儘滿身血液至死的一種驚駭科罰,乃丐幫懲辦弟子冒犯幫規不敬兄弟,妄言誣告時的短長手腕。
胡敬梓淡淡道:“天下冇有不通風的牆,那封手劄便是證據。”魯大蒼益加烏青著臉,說道:“朱堂主磊落光亮,頂天登時,我蓮花堂弟兄個個熱血誠忱,義字搶先,又豈能與那清狗有手劄來往?凡事有依有據,胡長老可否將那所謂私比武劄取出來給兄弟瞧瞧?”
朱榮春聽言心中悄悄歡樂,魯大蒼這般一說,自是不再信賴胡敬梓所言,如此最好,正為合力搶回那封手劄的時候,遂叫道:“魯香主,塗大哥,此人誹謗我丐幫蓮花堂的名譽,自當是另有所圖,其心可誅。我們再和他多說何為?脫手便是。”滿懷欣喜之下頓即拉開架式,腳踏三才滅儘陣步法,揚手攻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