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玥見到豐子都這一次真恰是為發自內心來和本身談笑,再不見當年鬱怒悲愴以及孤寂落寞,也替他悄悄感到歡暢,但隨即內心模糊刺痛不已,忖道:“可惜大哥經曆太多不快意事,總有諸般心結難明,總不能獲得半晌歡顏。”喟然籲歎,笑道:“那諸葛老兒實在輩分甚高,武功極強,你我都不是他的敵手。他這番能夠逃之夭夭,滿是拜荊靈那丫頭扮作我師父白雲神尼而至。”
阮玥見狀遂輕歎一聲,心頭隻為無出處地感到絲絲哀怨以及哀痛,更有說不出的酸楚苦痛。過得一會,阮玥又是悄悄感喟,柔聲說道:“大哥,我們走罷,猛虎寨那些強盜燒殺打劫,無惡不作,天理畢竟難容。我們這就上山找他們的倒黴去。”
豐子都和阮玥既見那餘下幾個強盜逃去,曉得他們隻是山上普通嘍囉,懶得再去理睬,也為肚餓之至,聞著陣陣肉香,遂誠懇不客氣,坐到火堆旁,撕割野豬肉便來食。兩人吃飽結束,昂首但見遠處山頭一輪紅日冉冉升起,濃霧垂垂消褪,麵前現出一座險惡峻峭的大山來。
這頂高帽高高戴落,豐子都畢竟有些自知之明,但是聽到身邊紅顏讚成,畢竟心花怒放。他神采不由紅得一紅,囁嚅說道:“這是兵法上的戰略麼?我卻不曉得。”阮玥莞爾一笑,睨視著豐子都好久,嘖嘖說道:“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豐子都一聽由不得為哈哈大笑,說道:“阮女人才真恰是稱得上真人不露相,想那一襲行毒工夫無敵於天下,便連武當派阿誰老兒撞見了,都要逃之夭夭。”念起諸葛無恢逃竄下山時一副失魂落魄惶恐至極的模樣,禁不住又是哈哈一陣大笑。
說到此處,阮玥猛地打住話頭。她內心曉得這位大哥與荊靈之間實在有太多說不清道不明的苦痛遭受,如此俄然提及,隻怕是要引發貳心中深處諸多的異化回想。阮玥想道:“糟糕。”偷眼向豐子都瞧去,果見他一聽到“荊靈”這個名字,神情間驀地寡流浪熬,若得若失。
阮玥聽到,禁不住斜睨豐子都一眼,由衷讚成道:“大哥公然明見,這招出其不料,攻其不備,實為兵法上短長路數。想不到大哥不但一身武功天下罕聞,行兵兵戈上也是深諳其味。唔,隻可惜當朝天子老兒冇有慧眼識珠,任憑此等能人流落江湖,不然人間上焉有盜匪容身地點?”
豐子都以及阮玥兩人見那半山腰高聳著一處斷崖,崖上依山勢建有兩排大屋,屋前插著一麵玄色大旗,旗上模糊繡有一隻吊睛白額虎,便知麵前所見就是那壢崌山猛虎寨。阮玥倒吸一口氣,皺眉道:“這猛虎寨易守難攻,山上到處澗深林密。大哥,我們怎生上去纔可?”豐子都沉吟半晌,說道:“那逃去餘匪自當已經回山報訊,他們個個覺得我們是前麵進山,想必一起上經已重兵扼守。我們偏卻後山迂迴上去,攻他們一個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