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得一會,阮玥幽幽說道:“那次我們曆儘艱苦,卻因為時候不對,最後一無所獲,師父難以製成瘴癘的解藥,乃至畢生遺憾。唉,就算此次我和你能夠采摘回龍血無根草,師父也是再冇法親眼來看到。”說罷從背後竹筐裡取出兩塊炊餅,遞過一塊給豐子都,然後冷靜自個漸漸咬嚼起來。
麵前笑靨如花,耳邊溫言細語,豐子都一腔仇恨頓時化作烏有,作勢抬手欲打,伸出指頭卻隻在阮玥鼻尖上悄悄一彈,長歎一聲,說道:“好男不與女鬥,這掌摑之仇今後再並償還。”阮玥嘻嘻一笑,縮頭歸去,道:“年老是頂天登時的大豪傑,天然不會來和我這等小女子普通見地。”豐子都在登山時滿身高低經已被汗水濕透,這刻山風呼呼劈麵吹到,甚為舒暢,但覺數月來的愁悶一掃而光,滿懷暢快,聞談笑了笑,說道:“我不是甚麼大豪傑,我是一隻被人隨時可掌摑的大狗熊。”
阮玥嘴裡嘖嘖數聲,斜睨著豐子都好久,點頭說道:“畢竟還是記仇,不敷大量。”豐子都哈哈大笑,站起家來昂首環顧,但見本身和阮玥兩人身處地點是在半山腰上,踏足之處狹小逼仄,平空吊掛,腳下崖深萬仞,遙不見底,麵前唯辨薄霧蒼茫,峰下樹木鬱鬱蔥蔥一望無邊。而所處斷崖實為兩塊大岩石相連,矗立雲端,從中裂下一條線縫,仿似被巨力神揮斧直劈致成,僅僅能夠一人通過,殊為險要。豐子都想不到本身與阮玥竟然能夠攀登至這等絕境,心頭衝動不已,讚歎道:“這處所叫做‘鷹難渡’,公然是名副實在,雄鷹恐怕都要難以展翅飛渡。”
阮玥緩緩問道:“你須卻但是姓豐,名字叫做子都的吧?”豐子都突然間聽到阮玥竟是叫出本身的姓名,駭異之下不由得猛地跳起家來,一陣手忙腳亂,安身頓即不穩,直向中間的深穀裡跌落。阮玥見狀大驚,倉猝長身暴起,眼明手快,右手探出抓住豐子都的左腕,一聲呼喊,運勁將他硬生生扯了返來。阮玥怒聲罵道:“你這是找死麼?此處這麼高,掉下去豈不是要粉身碎骨?”一張小臉現在已是驚嚇得慘白了無赤色,身子兀自簌簌顫抖個不止。
豐子都顛末這半天跋涉,已是餓極,接過炊餅三下五除二便吃個乾清乾淨。阮玥望一眼豐子都,眼中一亮,把手中炊餅撕下一大半遞給疇昔,說道:“你食罷,我可吃不了這很多。”豐子都固然半饑不飽,但見隻要兩塊炊餅,就搖著頭道:“本來是一人一塊的,我卻怎能再來多吃你那一份?”誰知阮玥一聽,俏臉陡寒,揚眉冷冷說道:“如何?你嫌這塊餅有毒?怕我在餅高低毒要來毒死你,是也不是?”豐子都聞言猛嚇一驚,倉猝急道:“不是,不是。”隻好依言接過來又是兩三口吃下。阮玥眨動著眸子子,臉上似笑非笑,忽地長長歎了一口氣,說道:“你這句話恐怕不儘不實之極。”豐子都驚詫,實在難以明白阮玥為甚麼俄然有此般一說。
阮玥道:“是啊,這處地點因為過分峭拔險要,固然龍血無根草珍稀,我也隻是和師父數年前纔來過一回,記得那次我便是在這裡哭著不敢再走,最後還被師父叱罵了一頓。想不到托你白叟家的福,今次又要再次踏足。”忽地眼眶微紅,黯然神傷。豐子都見她神采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