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登覺哈哈大笑,斜眼瞪著豐子都好久,俄然一個回身,伸腳把那四五具船伕死屍一一踢落江水中。不幸那四五名船伕原在江邊討餬口,隻因受他利誘脅持,一起跟從極力侍從,誰知到頭來終是難逃“有入無出鐵算盤”侯登覺的毒手,身葬茫茫江河。
豐子都又驚又怒,隻覺此人真是無可理喻,直為草菅性命,比那武當派不妄道人百草門眾魔頭尤甚過之,心頭犟勁驟起,把身一挺,踏前一步,眼白上翻朝天,鼻腔裡哼哼嘲笑數聲,說道:“以中間的為人,我便把那鳥什子藏寶地點說了出來,終究也是普通難逃滅口災害。所謂鳥儘弓藏,兔死狗烹,這事理我從小就明白得很,怎能受你勾引?以是就算是真有甚麼寶藏,你也休想從我嘴裡曉得它的埋藏地點。”
侯登覺踢丟眾屍身罷,又是睨視豐子都半晌,嘿嘿嘲笑一陣,說道:“江湖險惡,戔戔誓詞豈能當真?”快速晃身來到豐子都身前,圓睜雙眼,臉孔猙獰,惡狠狠隧道:“你這小子看到老子的手腕了吧,那是一言分歧便即痛下殺手,豈管你是甚麼天王老子還是平凡人家?哼哼,如果你不把那藏寶地點乖乖地給我說了出來,老子到時連你一併也給殺了,就彷彿這些漁民一樣,死了連葬身之地都冇有。”說罷揚手做個“哢嚓”一下擰斷脖子的行動。
侯登覺揮掌抽打豐子都耳刮子之際,但覺有股古怪力道從手上傳來,模糊震得生痛,不由頗感駭怪,“咦”的一聲,卻也不放內心頭去。看到豐子都一副任打任踢隻是無所謂的模樣,更加鬱怒至極,瞪眼盯著他,眼中如欲噴出火來,呼呼猛喘粗氣,恨得咬牙切齒不已,滿身高低骨骼直格格爆響。瞧侯登覺這般凶暴架式,如果不是麵前有所求於豐子都,此際便要按捺不住性子將其活生生扯破開四五塊。
侯登覺瞥見豐子都竟能短時候內脫卻束縛跳身起來,微感驚奇,但自恃武功高強,原也不放在心上,冷冷說道:“報酬財亡,鳥為食儘,這事理自古已然。我不來殺他們,他們如果有天把你落在我手上的動靜泄漏了出去,到當時豈不是江湖上幾十上百號人簇擁而至,個個都窺測於我?他媽的,老子又冇有三頭六臂,怎可抵擋得了?隻怕當即便要放手落荒逃之夭夭。哼哼,算盤打得響,斷斷冇有這般打法的事理。”
豐子都瞧到侯登覺那張逼在天涯變形扭曲的臉,內心暗自吃驚,但形格勢禁,目前豈能向這個惡魔低頭認輸?被他拎住身子舉在半空,腳不能到地,毫無受力處,當下也未幾作掙紮,惟是連聲嘲笑,叫道:“你要想從我嘴裡曉得寶藏的埋藏地點,哈哈,那是永久休想,我便是爛在肚子裡都不會奉告你。”
侯登覺想不到麵前這小子年紀悄悄,竟是明白人生至理,不受那威脅利誘,一時倒也無計可施,憤怒之下當即走邇來伸手拎起豐子都,兜頭兜臉狠狠抽打了他幾個耳刮子,厲聲喝道:“雖是這般說,就怕到當時可由不得你了。”
那爐子裡爐火正旺,爐火仰仗風勢,轟然作響,刹時將船隻熊熊燒著。侯登覺一愕,隨即“嗬嗬”大笑,說道:“恰好,倒省去老子一番費事。”倉猝拎起豐子都,展開輕身工夫,躍上中間荒灘,佇足旁觀。船隻呼呼燃燒,風借火勢,捲起半天高焰火,熱浪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