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乃至不如我。你兩端扭捏躊躇。現在連宇文泰都不要你了，你該死要在阿誰荒涼的苑子裡孤傲終老，誰也得不到！”

她扭過甚去，口氣恨恨的：“我本來還很歡暢，覺得我和你們這輩子都不會再見了。”

“這個……”毓兒欲言又止，支吾半晌，說：“目前蜀地還未完整安定，無人敢測度阿父的設法。不過我暗裡裡猜想，阿父既曉得外祖父在江陵，想必也會顧及這層乾係，不會趕儘撲滅。”

現在回想起來，或許亦是在那一個雨天，宇文泰起了奪愛之心？

在歸去的路上，我的內心七上八下。現在這情勢，如果在蜀地的戰事不順倒還好說，如果尉遲迥順利攻陷蜀地，那江陵就岌岌可危。

“是。”他微淺笑著，恭謹又謙虛。

見我看著他，毓兒不由有些慌亂，說：“近些年，我……我垂垂懂了一些事情。”

她滿滿的敵意，倒令我一笑：“你明曉得我不是這個意義，何必跟我負氣。”

“伐蜀？”蜀地與中原一貫隔斷，又陣勢險要，易守難攻。他如何俄然要伐蜀？

我用力閉了一下眼，抬步走了出去。

建康被摧毀了，洛陽亦是一片蕭瑟。現在這人間，隻要長安另有安樂的氣象。

我驚奇地看著他，感覺俄然不熟諳他了。他何故會奉告我如願的事情？他不是自小就很討厭他嗎？

我啞然了。是呀，何故要多此一舉地問起他。終歸是我的錯。

“她如何了？”我詰問，內心有一些嚴峻。

“有個事我一向想問，但是又怕衝犯了阿母……”他吞吞吐吐。

夠了，我不想聽下去了！

我站住。心被揪了一下。冇錯，我貪婪又脆弱，纔會在聆音苑獨居了這些年，嚐盡孤傲和冷僻的況味。

正要上車，毓兒從前麵追了上來。他的麵龐俄然之間非常寬裕，一陣紅一陣白，似是有甚麼事欲言又止。又抬眼看了看我身後的眉生和車伕。

“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