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世明音_第二十六章 永熙三年(公元534年)-夏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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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及來,這番波折因他而起。現在他倒是一走了之。

我拜倒,雙手攤開。心想,如果夠虔誠,菩薩能不能聽到我心中所求?

這鮮卑人又神采一怔,隨即重展笑容,說:“我是鮮卑人冇錯,可你的獨孤郎,不也是鮮卑人麼?”

供台上放著一個簽筒。想起昔年在永寧寺求的那支簽。如夢如幻,終成泡影。內心越來越信,更加感覺靈驗。

他朗聲哈哈一笑,說:“老了也一樣。”

他再如何恨她,又如何忍心橫眉冷對本身的孩子?

宇文泰笑著,特長中的馬鞭一指我:“你這廝膽量不小。”見我隻笑不語,他問:“來拜菩薩?”

賀樓齊說:“也不知是誰這麼大場麵。”

“可惜被丞相大人趕出來了。”我笑眯眯的。

他淡淡點點頭,對我說:“來吧。”

他先燃了香敬上,膜拜,然後立在一旁,等我敬香膜拜。

誰知還會不會再有。偶然真想一走了之。待到秋彤的孩子落了地,那便是他同她的歡愉,與我毫不相乾。

剛到寺門口,就見來了一隊全部武裝的侍衛,進了寺內開端清場。不一會兒,表裡的善男信女便都散去了。

他幽幽吟道:“老驥伏櫪,誌在千裡。義士暮年,壯心不已。”

他說:“莫離,嫁給他吧。你們都相伴這些年了,存亡都一起見過,莫非這件事就如許過不去了麼?”

他還是看著池中的魚,說:“疇昔的事就忘記吧。你還年青,不要事事都想得那麼悲觀。他很愛你。”

我回過甚對他說:“你且等我會兒吧!”

“那公子喜好哪一首?”

他搖點頭:“蒿裡行是樂府中的輓歌題,這首詩本身也過於哀傷。”

我說:“宇文公子曉得麼?南梁的鐘嶸曾仿漢朝‘九品論人,七略裁士’,也給從漢至魏晉的詩分了上中下三品呢。”

宇文泰邊走邊說:“全部長安城內,這間寺院最得我心。”

一時候,被隔在門路兩側的百姓竊保私語,爭相勾著頭去看,也不知馬車裡坐的是哪位朱紫。

賀樓齊嘖嘖歎道:“這是最權貴的府第裡出來的車啊。就是長安城也找不出幾輛來。拜個佛像都如此隆而重之,也不知是朝中哪位權貴。”

我忍不住又笑,朝他拱手行了個禮:“宇文公子。”

此人崇魏武,也在行魏武之事。不知後代史乘中,會將他寫成挾天子以令諸侯的奸雄,還是挽狂瀾於即倒的能臣。

我趕緊跟了上去。

他神采一怔,隨即不歡暢了:“謬論!大謬!這個鐘嶸實在是胡言亂語!”

他未說話,回身走出觀音殿。

他原是背對著我們。此時像是聽到我們說話一樣,回過甚來,目光掃過我,笑著說:“噫?這位小郎君好麵善。似是在那裡見過?”

“那還要因為甚麼?孟德乃治世之能臣,亂世之奸雄。誠不負此言。”他雙手負於身後,低頭看看我,一笑。

“有甚麼特彆麼?”我問。

我一昂頭:“可他也說曹子建的詩骨氣奇高,詞彩華茂,是上品,且是上品中的上品。”

提及來,倒是她,成了這宅子的女仆人。

這首詩寫於諸侯討伐董卓期間。而於本日,此情此景亦是寫實。

“就因為這個?”

“我們回吧,他日再來。”我說著就要走,卻瞥見一輛極新的單馬雙轅長簷車緩行而來。姣美高大的白馬,身形結實均勻,渾身冇有一根雜毛,非常少見。那細弱的輻條車輪漆了極新的朱漆,一起滾來時輻條轉成了一個紅色的盤,甚是刺眼。那兩個禦夫更是了得,不跨轅,步行於兩旁,打著馬鞭健步如飛。車後又跟了兩隊兵士,腰挎寶劍,手執長戟。那戟頭上紮著的玄色巾子頂風招搖,甚是威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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