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管家不敢多言,倉促去了。
他的聲音冷僻而苦楚,如幽幽風聲在耳邊飄零繚繞:“莫離,我想同你有個孩子。男女都好,一起將他養大,聽他喚我阿父,喚你阿孃……”
可不就是徐氏麼?她已成了賀拔勝的第三個妾。現在合座光輝的燈火映照得她豔若桃李,肌膚勝雪,美得不成方物。
腦海中閃現出在定州的那夜,他和爾朱兆拔劍相向時,那果斷的冷硬的臉。
獨孤公子直起家正要回話,一旁的徐氏已經嬌著聲音說:“將軍必然是見過的,隻是,恐怕見的是這位女人的男裝打扮。”說完用袖子遮著嘴格格笑起來。
像徐氏如許高傲又自大仙顏無雙的女子,碰到不肯臣服於她裙下的男人,彷彿是接受了天大的熱誠,恨不得趕儘撲滅。
昔年漢末董卓擅權,廢少帝而立陳留王,尚引發朝堂嘩然,血流成河。現在宗廟社稷的大事,在這一年不到的時候裡,被把玩得如同兒戲,而廟堂之上竟無人敢出聲。
酒至半酣,賀拔勝俄然問:“獨孤郎,你身後這位姬妾我如何從未見過?是在荊州本地納的麼?”
賀拔勝拊掌笑著說:“好,亂世中的良伴,令人戀慕啊。”
他神采黑沉,說:“你隨便給她在前麵找個事情做,隻不要讓她進後院,不要在我麵前晃。”
得逞的徐氏嬌柔地笑著,眼角卻陰陰地掃過我的臉。
徐氏跟著賀拔勝笑道:“多數督在荊州政績斐然,士民皆交口獎飾。大將軍莫非不要誇獎一下多數督?”
此時賀拔勝已經率本部軍馬到了荊襄駐紮。見到獨孤公子在荊州的治績他非常歡暢,上表將他遷為多數督、武衛將軍。
賀拔勝更加不悅,板起了臉:“獨孤信,你堂堂七尺男兒,不成掣肘於一個婦人!本將賜你的美人,必然要帶歸去!”說著也不待獨孤公子再說甚麼,偏過甚對徐氏說:“你去用心為多數督挑個可兒又無能的,今晚便送疇昔。”
殊不知這甜美恩愛的兩情相悅,刺了人間多少人的眼。
“冇有。”我彆過臉去悄悄說。
明顯不是他的錯。我同他置甚麼氣?一個侍女就讓我惶恐成如許,我有甚麼底氣同他置氣?
獨孤公子被問得難堪,答道:“我同她在定州就瞭解了,一起跟來荊州的。”
楊忠倉猝拾起酒盞,四下裡看看,難堪地笑起來,說:“這……徐夫人真會談笑!多數督和鄒娘子自定州時就豪情相篤,多數督當年苦戰北中郎城、剿襲洛陽之時鄒娘子也如影隨形,他們……”
賀拔勝被她說得有了興趣:“哦?真的嗎?“他細細打量了我一會兒,又問:“獨孤郎是何時得瞭如許的女子?我果然見過麼?”
開春後不久,爾朱世隆將天子元曄廢為長廣王,另立了元恭為帝。不久,高歡開端討伐爾朱氏。
在那一眼之間,我竟然想哭了。
女人啊,謹慎眼,尋著機遇就抨擊。
他用手指一一撫去,捧著我的臉來吻我。
不久,因為現在的天子元恭是爾朱氏推上去的,高歡又感覺他是個不好節製的人,因而將他廢掉,另立了元曄的族子章武王元融的兒子元朗為帝,改年號複興。可半年以後便又將他廢為安寧王,立了元修為帝。又改元太昌。
我緊緊抱住他,顫抖著身材,如同風中的一株女蘿。原是我老練,把情愛想得簡樸,覺得兩情相悅便可長悠長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