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名壇主意兩人如此,如夢方醒,當下再不等言說,站著的五小我齊齊下跪伏倒:“大人本日活命之恩,罪屬銘感五內!今後罪屬必然恪失職守,大人凡有所命,罪屬隨時赴死,若不勝利,便即成仁!”
起先聽得謝護法提及他們的艱苦不易,幾個堂主本已目中含淚,再聽到最後悄悄的發落,六人無不身軀劇震,一時不敢信賴本身的耳朵。護法大人真的放過他們了?不消進蟲洞了?任務失利,泄漏教內頂級奧妙的罪惡,就這麼悄悄翻疇昔了?
謝護法聽完,半晌冇有作聲。
“起來,都起來!”謝護法揮了揮手,語氣入耳不出是喜是怒,獨自穿庭走下台階。廊簷上麵此時已經擺上了一張鋪設皋比的紫檀木椅,一張極新紅木案,案上香茶嫋嫋,幾色精美點心香氣撲鼻。擺佈各放著一個取暖用的小紫銅炭爐,精炭塊紅彤彤的燒得恰好。院中統統十八名婢女全都列隊站在椅後,向他盈盈萬福,“奴婢拜見護法大人。”
“好了好了。這些話不消多說,”謝護法揮揮手,神情甚是暖和,“你們是我教裡最堅毅精銳的兵士。被安排到火線幾年,日日麵對存亡,且能連建功績,非有大勇毅和大虔誠者決不成為,西南火線這些年來未受動擾。皆是仰賴你們之力,你們可辛苦了。”他微微的感喟,“我曉得你們擔憂甚麼,大師都道我教刑法嚴峻。不近情麵,蟲鳴堂這些年也實在傷過很多有功績的兄弟。但那都是有啟事的……現在暫不說了,戡亂終歸有個告終的時侯。你們在火線不顧性命的打拚,如果再因些小錯誤就嚴加懲辦,那不是教人寒心。”他頓了頓,溫言道:“都先下去吧,把傷口都包紮一下,精力都養一養,再換件潔淨衣裳,現在如答應不像話。”
“冇想到竟然是被兩個胡人壞了事。”謝護法喃喃自語。微閉著眼睛,臉上似笑非笑,以單指叩響桌麵,“另有阿誰年青人。那便是聖手小青龍麼,怎的年紀跟傳聞卻不符合?行事如此獨特,隻脫手了一隻青龍,還能穿行虛空?”他漸漸展開眼,問道:“那現在另有冇有眼線在追蹤他們?”
“嗯,細心說說,你們是籌算如何對於他們的?”
“此人好深的功力!”世人暗自心驚,以護法大人的身份,隨行的保護豈是平常?此人必定是捷進堂裡妙手中的妙手,瞧他這般不動聲色便收支院中看來,如果此民氣胸敵意,隻怕現下諸人冇幾個能在他部下逃脫得出性命。
這時許廣化也再次跪下請罪:“罪屬許廣化禦下不嚴,辦事倒黴,未能將護法大人安插的任務完成,導致目標脫逃,罪該萬死!懇請護法大人賜罪!”
“有!破震堂下青煙壇的歐陽壇主和郝壇主還在緊追,部屬是返來要求重領聖兵的,隻要兵力充足,部屬便是死了也要將任務完成……”
“啊?!”
廊簷之下,一個滿麵銀髯的華服老者正轉風車普通煩躁的來回踱步,麵上儘是狂怒之色。四個錦衣婢女一人手捧一方漆盤,盛著酒醴之物,遠遠的跪侍四周,也都垂目低眉。
幾人麵如死灰,想起當日熊岱鳴袒身反綁,跪在省身碑下呼號翻滾的景象,不由得內心悚然,那原是多麼豪傑的人物。死人堆裡殺進殺出都能麵不改色,竟然被六聖折磨得哭饒不止,可見蟲刑之慘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