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兩天疇昔。賀家莊內彷彿又規複了昔日的安靜。
房間裡燃了幾支蠟燭,範同酉,賀老爺子,丁退等幾人都在,坐在客座上。青空子因羅門教之事,已有多日不見了,現在冇在房中。
這一天是八月初九,間隔中秋另有九天了。秦蘇端了粥來喂他,按例還是不得迴應,墮淚走出門去。午後,丁退和欒峻方兩人卻再次到來,他們帶著小胡炭。
劉振麾點頭道:“話可不能這麼說,隋掌門在江湖上素有剛正之名,我想她不至於如許善惡不分。”
烏黑的帳頂上,一大片猩紅之跡。胡不為渾渾噩噩,彷彿甚麼都看得見,又似甚麼都看不見。
“胡先生!”賀老爺子幾人大驚,飛步離座,搶上前來檢察。此時房門俄然撞開,秦蘇一臉嚴峻之色衝進門來,她的裙裾下襬和兩雙鞋都是濕漉漉的。斑斕地女人臉上有掩不住地淒楚和惶恐,目中再看不到他物,直接跑到了床邊。
他隻不過是一個淺顯的莊戶農夫,讀過幾本書,偶爾騙哄人,這也不是甚麼大惡大奸。為甚麼會讓他蒙受如許的磨難?家破人亡,離鄉背井,這太冇有事理了。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天道向來都是最公道的,不是麼?
門外一陣輕微的水流傾瀉之響,房中世人隻道仆婦在掃灑天井。渾不覺有異。範同酉揚起了眉毛:“尊夫人過世有多長時候了?”
“是。”胡不為沙啞的聲音,他沉默了一會,道:“我想到黔州去,捉一隻犯查獸。”
“嗤!”座上那人嘲笑,“玉女峰!你冇傳聞麼,她門下的弟子都跟小青龍跑了。這件事情絕非空穴來風。能教出如許不知廉恥地門徒。當徒弟的如何,可想而知。說不定,玉女峰早就跟那惡賊勾搭好了,用心漫衍假動靜來利誘我們。”
到次日,一行七人地步隊便從汾州解纜,馬不斷蹄,直奪光州。具掌門有四個愛徒在陽城被害,仇恨尤深,隻恨不得身插雙翅立時飛到光州,查明胡不為的蹤跡後,將之千刀萬剮以瀉怨毒。
這時堂前一個外派的弟子正急步跑過來,彷彿是有事稟報,劉振麾便擺了擺手,阻住先前那人說話。
“那另有假?!天下間同時帶有青龍白虎的,除了這姓胡的,哪另有彆人?”
“救不活了,太晚了。”
胡不為心中一痛,拿起被子的綢麵,胡亂擼了一把臉,把淚痕都擦潔淨。漸漸轉回身子看胡炭。他在一刹時才俄然發明,他的兒子,眼睛裡竟然藏著這麼多的愁悶,胡炭在看他的眼睛,象一隻易驚的小鹿一樣,錯愕,驚駭,另有防備。胡炭彷彿都瞭然父親的痛苦,黑如點漆的瞳人裡,彷彿另有憐憫。
“犯查?胡先生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