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蘇想了想,道:“師太,這三百兩銀子不是我捐的,是……我代胡大哥捐的。如果佛祖開恩,盼他能保佑胡大哥一輩子平安然安的罷。”說完,跟念因師太行了一禮,回到偏殿中去了。
“好賊子!本來是你們捉走了炭兒!你們把他藏在那裡……咦!咦!”秦蘇這時看清了追蹤者的臉孔,頓時收住腳步,驚叫起來:“本來是你!”
師太微微一笑:“既然相遇,便是有緣。慈音庵合該有這一場災害,這不是施主的錯,你不必過於自責,至於銀子……”她看了榻上金子,低聲宣了佛號,道:“眼下我們要給佛祖重塑金身,正要外出化緣。施主的佈施可讓我們暫解了困難,阿彌陀佛,施主的善舉定會獲得惡報的。”
秦蘇這才重視到念因師太腳邊放著一桶水,一枝銀筷掉落在地上,前端灰濛濛的,與其他部分大不不異。水中公然有毒,但從銀筷的試色看來,這毒性倒不甚狠惡。
第二日淩晨,待尼姑們做完早課,秦蘇便來向念因師太告彆。念因師太事事隨緣,也不挽留她,隻道:“塵凡之世,磨難很多,現在天下亂象已生,在那裡都會遇上風險。施主在外間行路,可要多加謹慎了。貧僧才氣有限,冇法幫忙更多,唯有在佛前順禱兩位事事安然。”
“這是裝蛇的袋子!”有人辨認出來了。
“井水……讓人……下……藥了……哎唷……哎唷……”
秦蘇瞠目結舌的看著滿滿一屋子捂著肚子的尼姑。
“本來你是青蓮神針的徒兒!”賀江洲心中暗道,喜滋滋的想:“我還曉得你姓胡。”他側眼去看秦蘇,見她青絲微亂,粉頰生香,長睫之下啼痕猶濕。這一番惶急悲傷的神情,不唯不減她的嬌媚,更增很多楚楚之態。
秦蘇那裡肯信,嘲笑道:“路過這裡?這裡偏僻無人,附近又無門路,你如何會路過這裡?並且,既然甚麼都冇乾,為甚麼會瞥見我就躲?鬼鬼祟祟地,定然不是好東西!”男人答不出來,隻是哀聲叫喊。
念因師太看了一眼蛇袋子,喝道:“彆胡說,我們跟人無怨無仇的,誰會來害我們?”
賀江洲點點頭,領著秦蘇一起前行,在路人驚奇的諦視中向家中走去。
一口氣跑到尼庵門口,聽到前麵再無聲氣了,曉得那人並冇有跟來,秦蘇才長撥出一口氣,寧放心神,回身快速掃了一眼,隻見長草颯颯,四野俱靜,男人早跑得不知所蹤了。
她想了想,又緩緩點頭。如果徒弟曉得本身躲在這個處所,決不會用如許地伎倆來害本身的,以徒弟的性子,多數會領著師姊師妹,跑到這裡來痛斥一頓,說到動手傷害,秦蘇倒堅信徒弟不會如此絕情。
“他如何了!你說啊!”秦蘇這下真焦急了,一縱過來。站在賀江洲劈麵喝問。
女人天生驚駭蛇蟲,固然已經削髮爲尼,但這本性卻如何能夠等閒改掉?一乾女尼們連叫帶喊,齊向房中遁藏。正慌亂無著時,聞聲念因師太喝住眾弟子:“慌甚麼!都給我住嘴!智通!智慧!你們去後院拿竹笤來,聰明,到我房裡拿那包雄黃。”
門外驚呼之聲此起彼伏。
秦蘇一聽,從速又從懷中取出三錠金子來,放在榻上。
如此絕色當前,賀江洲的三魂七魄哪還能安生住著?早就飛到了不知哪重天以外去了,色心一熾,登徒子的秘聞頓時又規複過來,他一邊行走,一邊笑道:“想不到玉女峰竟然如此人才浩繁。嗯!玉女峰,玉女峰,名字獲得真好,像胡女人如許的人物,若當不得玉女之名,天下另有誰能當得?能見著女人,實是小生宿世修來的福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