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現在人已經在路上,我聽徒弟的號令,先來向老太爺求援。”那白衣人肅手答道。
班可言躬身笑道:“趙老前輩謬讚了,實在愧不敢當。趙家莊乃法學拳藝鼎盛之地,我們豈敢在這裡班門弄斧。隻是剛纔舍弟瞥見這兩位客人不太曉得中原端方,攪了眾位豪傑的雅興,想到本日老前輩大壽,莊中各位師兄弟恐怕不宜脫手。以是僭越代庖了。實在莽撞!還望前輩恕罪。”頓了頓,又道:“刑兄弟和我現在忝任青龍門奉器弟子與護法之職,敝門主聞知前輩慷慨豪放,名傳俠烈,為當代之雄。心折已久,隻是門中事件纏身,與前輩緣慳一麵,常常為之可惜。前些日子,傳聞前輩要辦七十大壽,敝門主便遣鄙人與刑兄弟二人前來。向前輩麵賀,並獻上拳譜一套。以表敬意。”說完,從袖中摸出一軸書冊,雙手呈給趙東昇。
“走,你跟我接人去!”老爺子袍袖微擺,向前踏進一步,世人隻感覺麵前一花,彆人已閃到了莊門口。“光遠,你快請花師叔和續脈大師到埋頭齋,讓他們備好針具,籌辦救人!”趙東昇說完這句話,人已杳在百丈以外。
“不曉得,中間,高姓大名,能不能奉告我們?”
中弟子們隻當是又來攪席的惡客,‘嗆啷啷’連聲,七八名弟子亮出了兵刃,齊圍了上去。哪知那人落地後,卻站在原地安身不動,隻大聲喊道:“老太爺!找老太爺!小人有事求見!”
“你們是青龍門地?”老爺子萬料不到麵前二客竟然是青龍門人,不由得微微一怔。但是他畢竟胸藏城府,很快,麵龐便規複普通,接過拳譜笑道:“好,好,貴門主故意了,多謝多謝。老夫已當風燭之年,一個快入土的老頭子罷了,當不起他給的那些溢美之言,唉,人不平老不可啊。”說話間,展開了手上圖冊,看清冊上四個古拙的篆字,不由得白眉一軒,“清閒拳譜?”
“有這等事?!”
庭中看客儘皆駭然,老頭子顯的這一招步法,豈止能夠用“星丸跳擲”來描述!一步一踏翩若驚鴻,瞻之在側,忽焉已渺。便是刑人萬先前給世人看的鬼怪身法,與之比擬也大為減色。刑人萬的進退趨避,快則快矣,但是功力高的看客從他轉折時的行動,仍能發覺到剛硬陌生之初,未免失於超脫。而老爺子的步法,故意而發,安閒大氣,不由得世人不歎服。
趙家莊眾弟子都是麵麵相覷,剛纔三度打鬥,實是過分俄然,此中尤以最後一場刑人萬與穆穆貼的比武最為詭異和叫人不測。眾弟子隻顧著體貼戰局了,竟冇人給趙東昇傳報這二人的來源,眼下老爺子問出如許的題目,可有些糟糕。
穆穆貼怔怔的看著莊門,彷彿還不信賴那糟老頭兒已經如許從他眼皮底下消逝了,刑人萬和班可言也是目光明滅,對視一眼後各不言語,明顯心中很有設法。
班可談笑道:“吐蕃諸部裡,有一個門派叫象河聯家的,不知前輩有冇有傳聞過?相傳此門初創者為當年一代神偷立針錐,蜀山失竊的三部拳典,便是被他盜走……”正說話間,猛聽得內裡街道一陣吵嚷,有人大聲怒罵,雜著杯盤摔裂之聲。班可言眉頭微皺,明天他說地話幾次三番被打斷,實在讓他不快。未已,聞聲又一聲大喝,一個身著白衣的人驀地高縱而起,越太高牆,緩慢地翻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