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老弟稍等！”王仙芝微微一笑，走到帳外，對那保衛兵士道，“你們幾個，周到保護營帳四周，一旦有彆人靠近，當即趕走！”

王仙芝叫人將那地上的嘔吐物清算了下，不斷地唉聲感喟。

現在王仙芝卻說要投降？！現在這朝廷，天子專事遊戲，朝政儘托寺人，搞得吏治敗北，賦役沉重，民不聊生，天下看似仍屬李唐，實則已被各藩鎮盤據，降瞭如許的朝廷，意義安在？

一股濃濃的酸臭味頓時滿盈在營帳以內。

“冇乾係！”方承天苦笑著搖了點頭，頓覺心頭也有些難受，不由也打了個嗝，皺眉道，“王大哥，你也以為他們將百姓投入巨碓，將百姓磨成肉糜，是拿來當軍糧吃的？”

王仙芝瞧了瞧桌上的大餅，搖了點頭道：“我就在這裡看著，你從速查吧！”

說完，他回到桌邊，指著輿圖上的汝州城，低聲道：“大哥想活捉那汝州刺史王鐐，然後讓他哥哥王鐸勸諫朝廷對我們招安！”

彆個造反，都是朝廷主動招安，可王大哥竟要設想讓朝廷招安。

“不必多禮！”王仙芝虛扶一下，緩緩道，“前兩天黃大將軍送來的餅另有嗎？”

方承天閉上嘴，點了點頭，一臉的無法。

方承天看著王仙芝慘白的神采，不由暗歎一聲，點頭道：“若真是人肉，我查一查便可曉得，王大哥你……你要不先出去走一走？”

方承天搖了點頭，勸道：“王大哥，那餅中的肉是不是人肉尚且不知，你不必如此，再說就算是真的，那也不是你本意……”

這時，楊一凡到了，經曆了這些天的硬仗，他也顯得有些怠倦，他聳了聳鼻子，眉頭微微一緊，看來也聞到了營中的酸臭，不過他卻並未多問，先衝方承天悄悄點了點頭，然後瞧著王仙芝，抱拳道：“大將軍！”

很快，楊一凡便捧了七八個色黃暗香的大餅返來，放在桌上後道：“大將軍，就隻要這幾個了，末將便一起拿來了。”

待得保衛出去，他持續道：“把楊一凡叫來！”

“豈有此理，黃巢那斯怎地如此殘暴，他究竟想乾甚麼？莫非……”王仙芝眉頭一緊，神采“刷”的一下就白了，半晌不到，他俄然“嘔”的一聲，吐了一地。

王仙芝瞧了他一眼，悄悄點了點頭。

楊一凡怔了一怔，俄然麵上一驚，指著桌上的大餅，輕呼道：“大將軍，莫非這餅裡的肉是……人肉？！”

王仙芝喝了口茶水，抹了下嘴，又打了個嘔，衝著帳外大喊道：“來人啊！”

“方老弟啊~~~”王仙芝截斷他的話，歎道，“你不要再說了，大哥一想到吃了……嗝……這肚子裡呀，就像那水燒開了普通，止不住地翻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