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房二姨娘,崔氏,霍青玉的舊識,她們兩人的身份,有異曲同工之妙,在張府內的身份職位,旗鼓相稱,皆是“良妾”之流。
霍青玉夾起最後一筷子雞絲,放入嘴裡,意義意義的喝了幾口鯽魚湯,便不再進食,接過鈴蘭遞來的茶水漱了漱口,又接過她遞來的濕巾帕,擦了擦唇角,隨便的對鈴蘭叮嚀道“晚膳簡樸點,就做一碗酸辣湯麪。”
三日前,她與大姨娘二姨娘她們在西院的小花圃閒談時,記得潘姨娘曾笑談過一件奇聞趣事,說張府以西的棲霞林圍牆緊挨著隔壁趙府偏園的車馬房。趙府的車馬房有一傍門,以供府內幾個管事采辦收支。看管傍門的是趙府一名五十餘歲的故鄉奴,這故鄉奴平生無所好,隻好杯中物,趙府的人稱他為趙老酒。兩三月前,趙府車馬房進了一匹黃鬃馬,這黃鬃馬乃是趙府大老爺新賞賜給趙府二管家出府辦事的坐騎。說來好笑,這匹黃鬃馬每次收支傍門之時,聞得趙老酒身上的酒氣味,總要用馬嘴去咬破趙老酒腰間不離身的酒葫蘆,咬破了,它才走。一次兩三次下來,惹了很多笑話。馬房四周的婆子小廝隻要瞥見二管家騎著黃鬃馬出門辦事或是回府,手中冇活計的便紛繁跑來旁觀黃鬃馬咬趙老酒酒葫蘆的新奇事。酒葫蘆換了一個又一個的趙老酒學乖了,見得二管家騎著黃鬃馬出門或是進門,第一件事必將酒葫蘆解下,再去開門。那黃鬃馬也奇特,其彆人身上有酒味或是身上掛著酒葫蘆,它都不予理睬,偏對趙老酒身上的酒味酒葫蘆感興趣。黃鬃馬聞著趙老酒身上的酒味找不到他身上的酒葫蘆,便每次停在傍門,任誰擯除,就是賴著不走了。這一怪事,搞得二管家哭笑不得,隻得叫趙老酒找出酒葫蘆掛在身上,任他的坐騎黃鬃馬咬破他的酒葫蘆。為了此事,愛酒如命的趙老酒戒了酒。自從趙老酒戒了酒,黃鬃馬便對他落空了興趣,再也冇騷擾過他。
棲霞林,楓林儘染,遠瞭望去,像一片燃燒的火焰,美不堪收。
因而,她們兩個姨娘“姐妹好”的坐在一頂軟轎裡,由兩個粗使婆子抬著,中午之前,順順鐺鐺的來到了西麵的棲霞林。
崔氏崔雪乃是老太太孃家五服外同姓個表親姐妹家的侄女,十四年前,家道中落的同姓表姐帶著崔雪到張府做客,十五歲出落得像是白荷花般斑斕的崔雪得了老太太的眼緣,她給了同姓表姐一大筆的聘禮銀錢,以良妾之禮把崔雪納進張府後,派了大管事帶著十來個家奴一起護送崔雪去北朝的北陵縣贈送她小兒子張清弘作妾。
大姨娘以身子不適為由,冇來,二姨娘倒是不出所料,一請就到。
張明峴那廝從上個月下旬起,就因差事常常忙得不見人,即便回府,他隻會在本身的書房過夜,東西兩院的妻妾想見他一麵都難。
崔姨娘身邊的兩個丫環,她第一次打量她們。
霍青玉笑著對鈴蘭道“府內很多處所我都冇去過,聽你這一說西麵的棲霞林風景必然很美。我前日翻到一本我朝高太祖留下的一卷詩集,內裡有一首詩,最後一段寫著;泊車坐愛楓林晚,霜葉紅於仲春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