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又不溫不涼的轉頭對我道:“花花這個稱呼可不是甚麼人都能叫的。”
慕容淵淡淡一笑,“還冇就教公子大名?”
花花斜倚在一旁的雕欄上,望著空中那一輪滿月,也可貴久久冇有開口說話。
說著,又意味深長的看了慕容淵一眼:“這位公子,我們也不是甚麼樂善好施的人,經濟也不是非常的餘裕。看你的打扮,當是個有錢人。既然你醒了,那是不是該當付出一下酬謝呢?”
他手中端著一盞精美的瓷杯,微微點頭,目光低斂,似在望著杯中的酒水,又似在想著甚麼事情。
“啊?”慕容淵微微一怔,明顯是冇有明白過來我的話。
慕容淵倒是個實誠的,想了想道:“淵一起遭山匪擄掠,現在單身一人,冇有半分財物。如若二位不嫌棄,可與淵一同去往戎城,到了那邊,我必當重金酬謝二位。”
“太好了,我們也是要去戎城的,如許的話又能夠一起了……”
我毫不在乎的揮揮手道:“不必客氣,舉手之勞罷了,慕容公子不必掛念在心。”
可我以為,天下間,最難養的屬樹也。
轉頭瞥見花花刹時陰沉下去的麵色,我又下認識的噤了聲。
花花不滿的瞥了我一眼,毫不客氣的說道:“甚麼舉手之勞?那幫蠻橫人差點砍掉我的胳膊。”
有的時候,你以為能讓他歡暢的事情,他不見得就會歡暢。相反,你感覺不好的事情,偶然候會讓他暢懷。
此時想來,還真有些悔怨了。
“戎城?你也是去戎城的嗎?”我不免有些鎮靜。
夜幕來臨,隆冬的夜安好平和,玄色的夜幕中繁星點點,周遭時不時傳來各種蟲鳴。
一語未落,後腦勺就被人從前麵狠狠的彈了一下。
我心不足悸的摸了摸後腦勺,下認識的挪到了慕容淵的身邊坐下。
儘量避開他的目光,小聲的對慕容淵嘀咕:“上了年紀的人是不是都有些怪癖?”
慕容淵轉過甚,對我微微一笑,“嗯。”
在我瞋目瞪視下,花花優哉遊哉的坐在了我身邊的位置上,伸手又滿了一杯酒,送到嘴邊嚐了一口,這才慢悠悠的道:“我叫花菩根。”
“慕容公子為人磊落,形事風雅,能有甚麼費事?”
前人有雲,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在統統凡人的眼中,花花就是一個芳華正盛,誇姣無邊的翩翩佳公子。
除了我以外,又有誰曉得,他那張漂亮脫俗的表麵下,是一顆活了一千八百多年的心呐!
本來我隻不過是看慕容淵可貴的重交誼,才脫手小小的幫襯了一把,也恰是因為他的有情有義,纔會讓我情願跟他一起去戎城。
“此次多謝女人和公子脫手援救,若不然,恐怕現在我已是一具骸骨。”
花花一臉幸災樂禍的看過來,我明白他的意義,他是在說“誰讓你非帶上這個承擔的?”
好吧,我承認,花菩根不但是個有潔癖的老妖精,還是個怪脾氣的老妖精。
或許,上了點年紀的人都有點吧?
就比如說此時,他那一雙狹長烏黑的眸盯著我,固然看似平平,卻讓我有種莫名的顫抖。
“你叫他花花好了,我一向都是這麼叫的……哎呦,誰敲我?”
他又如何會明白呢?
花花瞥了我一眼,轉頭對慕容淵:“不知公子籌算如何酬謝我們?”
次日天還未亮,我們三人三馬就出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