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招福連滾帶爬衝出來,蒲伏在地上瑟瑟顫栗,皇上的長劍筆挺指向他鼻尖,他驚駭地看著劍尖,不等皇上開口,從懷中取出兩封奏章,雙手高舉呈上。
霍小堯鼻子一酸,不敢接腔,連連點頭,瞥見招福捂著臉微微顫抖,固然很氣,也有些不幸他,左思右想,如果不是他們主動跟江姨返來,招福也不會大朝晨被皇上捉出來,並且這回連他孃親都搭出來,實在不利。
另有一個流言,讓皇上驚得魂飛魄散,說皇上為了獲得烏餘明珠水晴和,助紂為虐,夥同墨征南滅烏餘,再假仁假義收留水晴和,將她囚於後宮。
說著,她把狐裘披在招福身上,淚如雨下。
好一場熱烈!禦林軍的冰臉也有鬆動的趨勢,抬著肩輿悄悄分開,招福遠遠看了一陣,嘴角一勾,暴露一個比哭還丟臉的笑容,捂著疼痛不已的胸膛縮進肩輿裡。
雪終究停了,入目又是一片清平天下,昨夜滿地的爆仗碎屑和肮臟之物蕩然無存,一縷陽光照在光禿禿的枝頭,長長的冰棱反射出奪目光彩,耀花了世人的眼睛。
招夫人披著狐裘,扶著狼籍的髮髻徐行而來,盈盈拜道:“皇上,老婆子有一句話不得不說,招福無才無德,隻要對皇上的一顆忠心,再苦再累也毫無牢騷。但是,皇上可否讓他喘口氣,老婆子可不想白髮人送黑髮人!”
“好噁心,不要把鼻涕眼淚弄我衣服上!”太子彷彿回到多年前的光陰,哇哇大呼,揪著霍小堯的耳朵死命擰,霍小堯哭一陣慘叫一陣,狼狽不堪,樂樂昏頭轉向出來,見有人欺負哥哥,嗷嗷怪叫著衝過來,小拳頭一通亂捶,太子氣不過,一手就逮下來,將兩人一起按住,劈裡啪啦打屁股。
招夫人正色道:“皇上若不嫌棄,老婆子願為皇上分憂,隻求能讓我兒好好養病。”
此時,都城承平已亂作一團,為了趕工期,給燕國使者一個繁華強大的印象,除夕過後,老長幼少都呼應上頭的號令幫手做事,因為每天皇上或工部尚書都會親身來查抄,運氣好的還能獲得皇上的犒賞。
霍小堯已曉得明天的事情難以告終,眼看樂樂瞪圓了眼睛要叫喊,撲上去捂住她的嘴,卻發覺樂樂渾身一僵,淚已湧了出來,趕緊將她的頭抱在懷中,也不去理睬其彆人,如哄嬰兒般輕言細語道:“樂樂乖,不哭,皇上實在可好啦,小時候常常買糖人給我。”
如此各種,不一而足,皇上見怪不怪,聽到關於本身掠取安王之妻的流言,也隻是一笑置之。
這時,侍衛從後院扛著兩個被子卷出來,重重扔在地上,兩人哎喲一聲,眨巴眨巴類似的大眼睛,霍小堯最早復甦過來,呀呀怪叫兩聲後,終究能收回普通的聲音,“皇上……皇上,您如何在這裡?”
皇上終究覺悟,大要安靜的都城早已暗潮激湧,在他不曉得的時候,有很多力量已經滲入都城,跟著墨十三的逼近大肆活動,眼看一場風暴行未到臨。
身後,招福清算伏貼,烏青著臉閃身出來,也不去看地上的兩人,自顧自坐進肩輿,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