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薛大夫要去那邊?現在,天降大雪,路上怕是不好走。”據她所知,這位薛大夫可不是西安城中人吧?也不知是齊慎從那邊請來的。
“甘州?”這個處所,太敏感了。
想到此處,謝鸞因再不遊移,“你來得恰好,替我跑一趟都司衙門,去請了齊大人來,我有話說。”
謝鸞因悄悄一蹙眉,想起本日俄然來看望她的韓明,韓明疇前可就在甘州,莫非……此事與他有關?
既然人家做了麵子,她天然也得全乎了臉麵。
如同齊慎派了人一向盯梢著謝鸞因普通,謝鸞因這裡,也一向派人盯著他,因此,才氣這麼快便得知他的行跡。
為了甚麼?謝鸞因想到請她來的齊慎,杏眼閃了閃。
天氣黑儘時,林越又來了一趟。
這位薛大夫倒是個高慢的性子,這些日子除了來給謝鸞因看診換藥,從不來她這裡,隻日日窩在特地給她清算出的客房當中,來了,也從無一句多話。
謝鸞因微微一笑,心道,事情產生到現在,都快半個月了,你說你才曉得,哄誰呢?你若耳目閉塞成這般,如何能做到現在的位置?不過……現在纔來看望……
“去查一查。”謝鸞因沉下杏眼。這個時候,他這般急,去了那邊?
如他們這般,那裡另有半分信賴可言?
想起當時在韓宅的事,難不成他還對她心存疑慮?
看來,她的感受冇錯,這位薛大夫對她,有一種莫名的敵意。
師兄此時過來,必定是為了她早前叮嚀的那樁事。
而她,從不信甚麼偶合。
“我自有我的去處,就不勞鸞女人操心了。告彆。”薛采蘩沉冷著雙目,淡淡一點頭,便是回身出去了。
謝鸞因想到今早出城去了的齊慎,彷彿明白了甚麼。
“女人,韓大人來訪。”俄然,流螢的聲音在外響起。
“這些日子多謝薛大夫經心顧問了,大恩不言謝,薛大夫的恩典,鸞因必記在心上。”
這話說得極不客氣,腔調亦是冷冰冰,斜挑向上的眼睛瞟著謝鸞因,眼中有一縷鋒利的光。
而後,便是斂了衣衿,對阿瓊道,“阿瓊,你還是歸去吧!如你這般每天賴在這兒,你家相公每天往這兒跑,看在旁人眼裡像是甚麼話。”說罷,便是皺緊眉頭,揮了揮手,竟是直截了本地逐起了客,可見有多麼不甚其擾了。
韓明目光悄悄瞥向謝鸞因那隻包成了粽子普通的腳踝,了悟地點頭道,“鸞女人有傷在身,就彆拘泥這些俗禮了。隻是,我與鸞女人好歹瞭解一場,今後如果有甚麼事,還請女人來知會一聲纔是,我這些日子一向忙著衛所的事,連城中也少回,竟是到了本日才知女人遇險受傷之事,此時方來看望,真正失禮的,該是我纔對。”
公然,林越便是為了來回稟齊慎的事情的。
斯須間,謝鸞因已是清算好了情感,“請韓大人出去吧!”
隻是……心中不由地,也是起了疑慮。這韓明,究竟是顧忌著齊慎,還是如何?如果真正顧忌著,便不該來招惹她纔是,再如何諱飾,齊慎還不是會曉得?
話到此處,已是無需再言。
韓明亦是一臉的樸拙,跟著謝鸞因的聘請在椅子上落座,流螢已是上得茶來。
薛采蘩倒是悄悄一撩眼皮,“不消了。我給你治傷看病,看得又不是你的麵子,我要承的,也不是你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