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雍愣了愣，趕快將人扶了起來，嘴裡笑道，“略商你也真是個實誠的性子，倒是讓本王有些不美意義了。”

李雍在聞聲齊慎起了這話頭時，桃花眼中，便已是閃過一道利光，苗條的手指在炕桌上悄悄敲著，眉心倒是輕蹙道，“略商也曉得，現在，朝廷的日子並不好過。這鳥銃要製起來，頗費時吃力，並且……很燒銀子。現在，神機營中的鳥銃和其他的火器，就是供應海防，都尚且不敷，要裝備西北營中，就算本王掌管著神機營，隻怕也是……”

隻是，現在的李雍，與三年前，早已不成同日而語。

微微一笑間，那雙桃花眼悄悄一眯，看似閒適慵懶，不是旁人，竟是李雍。

餘下的話，並未明言，也無需明言。

閒逛的紅紗燈下，還能清楚瞥見扯絮普通，在夜幕下洋洋灑灑的雪花。

兩人又閒談了兩句，俄然聽得屋外有動靜。

如此這般你來我往，酒何止過了三巡？兩人麵上都帶了酒氣，意態上亦是顯出兩分放鬆來。

滿桌的好菜，撲鼻的酒香，齊慎真有些受寵若驚，趕快恭敬地雙手接過劈麵遞過來的酒杯，“怎敢勞煩殿下為卑職斟酒？”

下得不比西安小，連著多日，早就入目一片烏黑。

見他這般利落，李雍非常受用，哈哈大笑不說，連著說了好幾聲的“好”，而後，便是號召著齊慎喝酒吃菜。

齊慎的神采雖略有些絕望，但卻還是忙抱拳道，“卑職曉得，多謝殿下操心為邊疆軍民策劃，卑職替他們謝過殿下了。”說罷，竟是深深一拜，以額抵地。

齊慎雙眼一亮，趕緊望了疇昔。

李雍眉心一攢，而後，下認識地往齊慎看去，這一看，倒是不由挑了眉，齊慎好似酒氣上頭了普通，竟是頭半垂著，眼皮子一個勁兒地往下耷拉，他吃力地想要撐著，看那模樣，卻極是痛苦。

遠在千裡以外的都城，果然也鄙人雪。

隻是，燒了地龍火牆的暖廳中，卻併發覺不到半分的寒意。

李雍咳咳了兩聲，“如許……固然鳥銃多數供應了海防，不過沖著本王的麵子，倒也能夠給你留個兩三柄私用。彆的……鳥銃冇有，本王倒是能夠想體例給你弄個兩箱火銃，本王也隻能做到如許了，實在是對不住略商啊！”

齊慎天然是誠惶誠恐，便也忙接過酒壺，又為李雍斟上一杯。

齊慎似是內疚地笑笑，冇有說話。

“這樁事，於卑職而言，確切是難為，可於殿下而言，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齊慎抿嘴笑，先奉上一頂高帽子，略頓了頓，這才道，“那日，獵場之上，卑職親見鳥銃的能力，如果將之用到火線，必定會讓韃子望而生畏，那麼，邊關可安矣。因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