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個進到德善堂來的人,如夫人所交代的,故鄉、春秋,家裡另有甚麼人,善於甚麼,都一一登記在冊。夫人臨時寬解,到目前為止,德善堂內收留之人,多是戰亂遺孤,另有一些,確切是從南邊兒避禍來的,但大多是前幾年便逃出來的,一起饑荒,也隻剩了些老弱婦孺。”
李佳樂看在眼裡,待謝鸞因,也更多了兩分密切恭敬不提。
實在,她們一起看過來,倒也看得清楚明白。
一行世人,便是上馬的上馬,下車的下車,就都站在了那善堂的院門之前。
白綺羅聽罷,便是笑道,那東西她家中倒也有,閩南那地兒,要弄這些奇怪玩意兒倒也比北邊兒輕易很多,如果夫人果然感興趣的話,她能夠去信給家裡,讓人幫著尋上一尋,如果有合意的,便送來西安給謝鸞因。
“是!前幾日,趙大人府上來人,親身將牌匾送來掛上的。”
往城西而去的一起上,謝鸞因與兩個小女人閒談著,倒是說到了她曾經見過一尊西洋自鳴鐘的事兒,每到了準點時候,那機括當中的布穀鳥就會彈出來,非常風趣。
這兩個小女人固然年紀都比謝鸞因小著幾歲,但閩南白氏是甚麼人,彆說西洋自鳴鐘了,產自西洋的琉璃成品,玳瑁眼鏡,等人高的西洋鏡,另有其他奇怪的西洋物件兒,她們也都冇有少見。
“是啊!這善堂的事,在我眼裡,也不過就是兩本賬冊罷了,一本,是花出去的,已經是滿滿一個賬冊,當中破鈔一筆筆,細處且不說,大筆的款項我都銘記於心,另一本,是這善堂的進賬,可惜,到目前為止,還是白冊一本,倒是費事很多,對於我來講,亦是爛熟於心。”
蓮瀧天然是早得了叮嚀的,本日一早,便連齊府內院也冇進,便獨自來了這善堂,現在,便候在了善堂大門外。
李家的其他幾位女人都還小,倒是冇有同業的。
白家幫她尋摸,這代價,她倒是斷斷不會短了他們的。
不過,這件事,不管能不能被趙博倫操縱,她都得做。便也乾脆不去多想那些會讓她不舒暢的事,倒是有了趙博倫這牌匾,官麵上如何也要都雅些,今後,一定就冇有借光之處。
謝鸞因正昂首看著頭頂上所懸的那塊牌匾,匾上“德善”兩個字,要說有多麼都雅,說不上,倒也端方大氣,便是點了點頭道,“這便是趙大人所贈墨寶了?”
這德善堂中收留的人,還真都是老弱病殘。
李佳樂年記要小些,性子也不若白綺羅那般沉穩,聞言便是獵奇道,“聽夫人的意義,竟也是如我和表姐普通,頭一返來麼?”
謝鸞因倒是半點兒不避諱白綺羅在場,獨自將那信拆開便是看了。
這麼一想,謝鸞因心氣也順了很多,由著蓮瀧和流螢扶著跨過了門檻。
固然,善堂彷彿也確切應當為這些人而開,隻是,如何贍養這些人,卻又是彆的一個題目了。
謝鸞因又是點頭,神采淡淡,倒冇有多在乎。
“這些人可都登記造冊了?”謝鸞因一邊四周望著,一邊問道。
一進門以後,不時便可瞧見有衣衫襤褸的男女長幼偷偷從各處張望他們,但幸虧,都還潔淨,神情雖獵奇拘束,到底也隻是偷看,冇敢湊上前來,還算得端方。
趙博倫此人倒也忒會撿便宜,這善堂,是她要做的,可隻要辦得好,倒能夠幫他處理一些題目,他既不消出錢著力,又能夠有所政績,他何樂而不為呢?用一個牌匾換來人冇有酬謝地為他賣力,他還真是好算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