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便是立即解纜又回邊城去了。
“既然到了這裡,便也不急了。我們先好好歇上一日,後日,纔出發漸漸往都城去。”這一起,她是急了些,方纔那封信的小小插曲倒是讓她想起,“齊夫人”尚未回到衡陽,都城卻已是近在天涯。
“若以現在這個腳程,我們應當不出五日,便能到都城了吧?”前日,他們已過了太原府,離都城,已是很近了。
謝鸞因聽他應“是”的聲音都比昔日要輕巧宏亮一些,不由發笑,恰好流螢端了水出去,她便是笑道,“流螢,我們要在這小鎮上歇一日再走,你拿銀子去給堆棧掌櫃,讓他給做些好酒好菜,讓大師廣泛上一日,另有,買最好的草料,照看好我們的車馬……”
一起上舟車勞累,謝鸞因半點兒胃口也冇有,草草喝了半碗粥,阿誰叫坤一的侍衛首級已是被流螢請來了,她便是推開了麵前的粥碗,輕聲道,“早前你收了一封傳書,有何事?”
齊慎手底下,有專門侍弄信鴿的能人,很多時候,都是飛鴿傳書,倒也非常便利,固然謝鸞因感覺有些不太保險,不過,這方麵,齊慎應當比她思慮全麵,他既然敢一向用這體例,想必自有其確保全麵的手腕,那她便也未幾言了。
謝鸞因卻好似半點兒不受影響普通,隻是擰著眉沉默,也不知在想些甚麼。
聽到這一說,坤一雖有些驚奇,但也是樂得歡暢,“是!”在他看來,這一起上他們確切趕得太急了,他們這些人也就罷了,這點兒苦不在話下,可夫人和那位流螢女人畢竟是女流之輩,這麼幾日下來,兄弟們對夫人和那流螢女人都非常佩服,但是,方纔看流螢女人一瘸一拐去給夫人打水的模樣,這也非悠長之計。
何況……這紙信箋卷在一處,遠比她方纔一瞥間,坤一從信筒裡抽出的那一捲來得要細,她如果猜得不錯的話,那信筒中,應是兩張信箋,一張,就是麵前這一張,給她看冇有乾係,至於彆的一張……
“是。”坤一應了一聲,麵泛遲疑,夫人雖未再揪著傳書之事不放,可卻俄然問起這個,莫不是……“如果快馬加鞭,三日便可到了。”
隻是這回,他倒是會錯了意。
他雖曉得,他應當無前提順從號令,但他起初得了大人的叮嚀,此行第一要務,是護夫人萬全。
不得不說,流螢的憬悟還是挺高的,隻是……比及幾日過後,摸著幾近被顛成了兩半的屁股,流螢卻已是欲哭無淚到連誇本身一句的力量也冇有了。
齊大人與齊夫人結婚已近一載,固然聚少離多,但還真是伉儷情深,羨煞旁人呢。
流螢苦笑了一下,也隻得溫馨地縮在一邊,跟著馬車的顛簸,身子不受節製地高低擺佈閒逛不止,隻能緊緊摳住近旁的小桌桌腿,這才氣勉強不被撞到車廂上。
馬車一離了城門,便開端奔馳。
何如,謝鸞因連抱怨也冇得資格。
卻冇有人曉得,阿誰被旁人羨煞了的齊夫人倒是在當日日頭正當中,暑氣正盛時,坐在一輛淺顯的青帷馬車上,悄悄出了城門,為怕惹眼,齊慎乃至隻將她送出上房,連馬車也冇有瞥見她上。
夫人這一起都在催著趕路,可見是心急要早日趕到都城,這一問,他天然如許會心。
謝鸞因倒是不客氣,接疇昔後,很快展開看了一番,倒果然是齊慎的筆跡,信上的意義也與方纔坤一所回冇有出入,不過……謝鸞因杏眼微微一閃,“出了甚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