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是這麼說，她內心卻畢竟好似打了一個結般，一向未能伸展。罷了，不去想了。謝鸞因搖了點頭，轉移了話題，“外邊兒的景象如何了？”

韓明眼神炯亮，臉上的笑容卻收斂了些，“不急，漸漸等著就是。”

“大人今早傳信來，他已是連夜趕到了岷州，請夫人放心。都城那邊也有傳信來，讓大人帶兵抗敵的旨意已是出了阜成門，一起快馬加鞭，也就是十來日的工夫，如何都該到西安了。”蓮瀧一邊回話，一邊輕巧利落地幫她打扮。

謝鸞因皺了皺眉，那些高居廟堂之人就是如此，都甚麼時候了，還在算計這些，莫非非要比及韃子打到了都城，他們纔會曉得輕重，曉得怕嗎？

韓明不覺得意笑道，“他苦心安排了這麼久，現在，卻被平白捆了手腳，他坐不住纔是普通，若換了是旁人，隻怕動靜更大呢。”

“夫人，洗把臉吧！”這兩日，因著大人和夫人“負氣”，屋裡服侍的，便隻要蓮瀧和流螢二人，蓮瀧親身端了熱水來，絞了帕子遞給謝鸞因。

謝鸞因蹙蹙眉心，冇有風聲透出來，應當是還冇有定下吧？“傳信給秦風，讓他盯緊這件事，如果有動靜，立即飛書來報。”

韓府的仆人，平日裡最常待的，就是書房。

“大人這兩年來，被齊慎壓得太短長了，全無出頭之日。現在，總算是等來了機遇。”鐵管家忙阿諛道。

“回大人，齊大人自前日回了府後，便一向未曾出來過。隻是，卻到底有些坐不住了，我們在齊府的人遞出來的動靜說，他昨日到本日，已是摔壞了很多的物件兒，昨夜，正院上房中起了爭論聲，齊夫人氣得哭著從屋裡跑出來，還是她身邊服侍的丫環勸戒了半晌，她這纔回屋去的。想必，是齊大人遷怒於她，起了吵嘴。”

謝鸞因倒是目光一閃道，“慢著，你去跟齊永說，就說大人的意義，讓齊正新到外書房來見。這件事，讓'大人'與他說。”

韓明雖是個武將，卻喜好畫畫，在書房的時候，不管有事無事，他總喜好畫上兩筆，就像那些酒鬼普通，好似也有了癮。

謝鸞因眨了眨有些乾澀的眼睛，接過帕子，用那水汽捂了捂雙眼，這才感覺稍稍舒暢了些。

明天夜裡，她便感覺本身一向在大霧裡走啊走的，好似冇個絕頂普通，方纔，蓮瀧來叫她起家時，她又恍忽聽得齊慎的聲音，問著她，他分開那日在她耳邊問的阿誰題目，“阿鸞，你可還記得，我們頭一回見麵的景象？”

也就是說，作戲，也就十來日的工夫了。謝鸞因悄悄鬆了一口氣。

蓮瀧搖了點頭。

昨夜，又冇如何睡好。

韓明頭也未抬，好似閒話家常普通問道，“如何樣了？”

韓明抬開端來，目光灼灼，“如何？齊慎真坐不住了？”安靜了這麼幾天，也該有些動靜了。

另有十來日的工夫，固然找了個身形和表麵與齊慎都有四五分像的暗衛，又有她的修容術，倒也能夠勉強瞞得住。但是，十來日，“齊慎”總不能都不出門吧？這事......該如何辦纔好？還是得再想個彆例纔是。

從之前，到現在，一向如此，即便是先夫人尚在，或是新夫人進門，都冇有半分的不同。

除了外出到虎帳當值，他大多時候，回到府中，便是在書房。

“秦風可有說，朝中人保舉的阿誰督軍的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