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韓明充其量,不過是一顆棋子,她真正想要血債血償的,是那隻一手顛覆他們定國公府,害她謝氏滿門的,那隻控棋的手。
“如何樣了?”謝鸞因到得那暗牢時,一邊問著賣力看管的坤三,一邊抬起杏眼,往他身後,用玄鐵製成的牢房看去。
齊慎在買下這處宅子時,也不知是出於何種暗黑的心機,恁是讓人在花圃子的假山下修建了一方密室。
比及取回了東西,她也得看看,韓明,是不是值得她留他的性命。
韓府這兩日在治喪,畢竟韓明算得非命,又冇了屍首,這喪事,是拖不得的。
謝鸞因卻臨時冇有閒暇理睬這些。
韓明神采一凜,緊緊盯著謝鸞因,心中,已是轉過了萬般思路。
“夫人想要曉得甚麼?”事到現在,韓明曉得,他已是活不成了,可卻不能扳連了他的兒孫。
許是聽到了腳步聲,韓明緩緩抬開端來,隔著玄鐵牢欄與謝鸞因四目相對。
她頭也不回走了出去。
方走到囚室門口時,卻聽到韓明低低的笑聲,而後,便是一聲意味深長的感喟,“我早前還感覺可惜,你身上雖流著她的血,卻除了一雙眼睛,冇一處像她。現在,我方知,是我看走了眼,你到底是她一手教養著長大的,清楚是到處都像她,就連這倔強的性子,也是普通無二。”
身後,是韓明低低的笑聲。
緊接著,她的神采一沉,冷聲道,“韓大人,有些事情,你我已是心知肚明,韓大人如許的聰明人,天然不會白白為人賣力。何況,如果事成,有人要殺你滅口,你總得給本身留些保命的東西吧?”
謝鸞因無聲點了點頭,他這才退了下去。
入夜後,坤一便帶著人悄悄去了韓府。
構造在那邊,如何開啟,韓明倒是交代得細心,謝鸞因還算得對勁,聽罷,人便已是站起家來,回身,便往囚室外走。
想到這裡,謝鸞因低垂下雙眼,輕聲道,“韓大人出身豪門,全部韓家都是靠著你一人,這才躋身到了現在的職位。家有恒產,子孫吃穿不愁,不過……俄然泰山崩,今後,再無所靠,隻怕是稍稍有點兒風雨,也會接受不住的吧?”
謝鸞因的行動頓了頓,畢竟是抬腳走了出去,很多事,無需弄個清楚明白,固然,她恍忽間,已是明白了甚麼。
不過,謝鸞因倒是不怕,今回,她是不管如何也不會讓他逃脫的,留他一命,不過是因著她有些事還得問他罷了。
即便低頭非他本意,他這頭卻不得不低。
坤三卻略有些遲疑,半晌後,才道,“是。部屬就在外邊兒候著,有甚麼叮嚀,夫人喚一聲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