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慎眼眸深深,搖了點頭,“我說的是真的。”
因著比年戰亂災荒,國庫空虛,因此新帝特地交代統統從簡。
所謂旨意,不過是豫王代行,假傳聖旨罷了。
之前,還未有都城之亂時,便已現亂象,現在,隻怕就要更亂了。謝鸞因隻是不幸那些布衣百姓,亂世當中,性命如草芥,端得是可悲可歎!
謝鸞因卻好似全然不知普通,抬手挽了他的胳膊道,“看這模樣,天子的退位聖旨怕是不久也就要下來了吧?”罪己詔已下,退位聖旨還遠嗎?
一是定國公府已是沉冤昭雪,就算,她已不籌算再活回疇昔,但也感覺心上重擔卸下了,加上,齊慎在,謝瓚、謝琛、李氏、曄兒,另有阿瓊林越他們都在,大師其樂融融聚在一處,不比去給那些各故意機的人應酬完來得安閒麼?
“他打的倒是一番好算盤。”齊慎聽罷,便是冷冷哼道。
不管如何,就算年後,豫王秉承大位,江南之地,太子也絕對不會拱手相讓。
新皇,天然是豫王李雍。
“當初若不是出了不對,本來嫁作豫王妃的人,該是你。那麼,本日,做皇後,成為六宮之主,大周國母的人,也是你。”
邊關又才經了戰禍,倒是非常承平。
洪緒帝,成了太上皇。
仲春初七,黃道穀旦。是為大周新帝的繼位大典。
她望著那密信發了會兒呆,發覺到他的盯視,不由抬開端笑道,“她......我是說曹芊芊,疇前總說本身身在威遠侯府,不及我命好。現在,卻當上皇後了。真是世事難料。”
這大周,看似泱泱大國,實則已是分裂成了幾部分。
“不感覺可惜嗎?”齊慎問道。
兩邊這場口水戰,直打到年坎兒,這纔算得臨時休兵,但也隻是臨時罷了。
朝廷亦頒佈旨意,言太子違逆不孝,特拔除其東宮之位。
隻要不去想朝廷那一攤子烏七八糟的事兒,每日裡打打牌,喝喝茶,逗逗妞兒和曄兒,幫著謝瓚挑挑媳婦兒,早晨再跟齊慎蜜裡調油,順帶勤奮地持續造人活動,那便是暢懷得很。
公然不出幾日,洪緒帝的退位聖旨便是傳遍了全部大周。
“現在,定國公府已是昭雪,嶽丈被追封為忠武王,嶽母成了王妃,你如果歸去,跑不脫一個郡主之位,就算冇有……那也能夠做回你的國公府令媛。”齊慎輕聲道,隻嗓音,卻帶著一絲不易發覺地緊繃。
無法的是,他們天家的爛事,恰好卻要天下百姓來為之買單。
許是顧忌著隔江號令的太子一黨,新帝的繼位大典很快就籌辦了起來。
皇六子豫王李雍承皇天之眷命,列聖之洪休,奉太上皇之命,屬以倫序,入奉宗祧。表裡文武群臣及耆老軍民,合詞勸進,至於再三,辭拒弗獲,謹於今時祗告六合,即天子位。
謝鸞因隻得感喟,看來,他在家裡,她這兩身裁製的新衣怕是要比及來歲開春兒,才氣上身了。
都城來的密信,齊慎向來不會瞞著謝鸞因。
他乃是洪緒帝親立儲君,正宮嫡出,既承天責,便要撥亂歸正,匡扶社稷。
以齊慎養傷為由,推卻了統統的應酬,隻與家裡人聚在了一處,謝鸞因感覺格外的滿足。
看似繁華斑斕一如疇前的都城,在一夕動亂以後,終究,好似重新走回了正軌。
謝鸞因望著他,目中幽深,倏忽笑道,“就是我二哥和曄兒都一定歸去,何況是我?你忘了,謝家的謝璿,已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