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傳聞她身子骨不好,聽誰說的?曲嬤嬤這般奪目的人,會不曉得她方纔自言的身子骨不好,不過是推委之言麼?而這碗藥,是薛采蘩的方劑.......
“喝了。”謝鸞因淡淡點了個頭,反身坐回身後的椅子上。方纔曲嬤嬤那架式,清楚就是要盯著她乖乖將藥喝了才肯罷休,能不喝嗎?
蕊香隨之扯了扯嘴角,“說到底,七女人的運道就是好,絕處,總能逢生。”
瞧著流螢果然是被逗急了,謝鸞因淡淡一笑,“放心吧!都是些補氣養血祛寒的藥材,無礙。”
謝鸞因杏眼一眨,她這正院上房,本日,還真是熱烈。
“你們不消出來。”留下一句話,謝鸞因獨自進了門。
流螢被噎住,“我當時不是冇看出來,那薛大夫對我們大人……總之,防人之心不成無……另有那曲嬤嬤,也不知是跟誰一條心……”
配房裡天然有人,一個一身粗布衣裳,麵黃肌瘦,一聞聲開門聲,便麵色倉促,膽怯如鼠的婦人,若不是一早便知那是誰,謝鸞因幾近冇有體例將麵前這個婦人與影象中阿誰麵如皓月,端莊慎重的蕊香聯絡起來。
雖是偏僻……一起行來,謝鸞因都有留意,暗中的戍守倒是半點兒不鬆弛,到處都是眼睛。
坤一和流螢兩個對望一眼,卻誰都不敢不聽話,隻得留在門外,倒是豎起了耳朵聽著屋內的動靜。
摸索甚麼?
謝鸞因倒是摩挲著下巴,神采有些迷惑,如同流螢所言,這個曲嬤嬤,到底跟誰一條心?
起先,她覺得曲嬤嬤該是不喜她的,但是本日看來,卻又不是。
謝鸞因倒是甚少聽人提及齊慎小時候的事,杏眼忽閃了下,發著光,望著曲嬤嬤都覺靠近了很多,“看來,嬤嬤今後得了空可得常來我這兒坐坐,哪怕是與我多說說他小時候的事都好。”
流螢這才後知後覺想起,她家夫人的鼻子最是靈光,並且,又對藥毒之道最是精通,都是她一時心急,忘了這一茬了。
“多心的怕是嬤嬤吧?”謝鸞因笑笑,“我天然曉得嬤嬤是為了我與大人操心,還要多謝嬤嬤一番美意。”說著,便是朝著那湯盅探脫手去。
謝鸞因卻已是抬頭,便是將那藥湯一飲而儘,“不消了。”將湯盅放回托盤,捏了帕子悄悄印了下唇角,她才皺了皺眉道,“不過......還真有些苦。”
“不是說夫人怕苦麼?要不,等蜜餞來了再喝?”曲嬤嬤道。
“夫人。”屋外,又是一聲喚,坤一返來了。
“夫人!”邊上一向看著的流螢倒是終究忍不住失聲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