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媽媽他們各自忙著去規整施禮,打掃屋子和院落時,反倒是謝鸞因和齊慎最閒了。
前麵的幾條船果然遲緩地掉了頭,朝著西南邊緩緩行進。
這屋子現在門匾上,已是掛了書著“齊府”二字的匾額。便知齊慎早前派來的人,已是將這裡買了下來。
如果有了孩子,她那裡來那麼閒心胡思亂想。
齊慎這個時候才覺出有個孩子的好處來。
一起到了長樂,略逗留了一日,便是分開來走了。
她跟著他來福建,就是為了能夠儘能夠多的瞧見他的,如果他將她放得遠遠兒的,而他,日日都在外忙著,可貴得見一麵,那跟她留在都城,或是留在西安,有甚麼辨彆?
直到被齊慎帶著去了一處宅子,猜想這是今後他們餬口的處所,纔好歹將謝鸞因的重視力算得轉開了些。
見得來人,乾1、坤一和彭威等人,都是拱手喚道,“嚴將軍。”不是喚的“總督”,或是“大人”,而是喚的將軍。
嚴富海又與齊慎低語了兩句,說話間,昂首往著謝鸞因的方向望了過來。
一道身穿甲冑,手握長刀的魁偉身影,大踏步而來。
因此,如許一間宅子,在福州來看,委實算不得甚麼。
齊慎見她對峙,偏生他大多時候都拿她冇體例,她想不時見到他,他又何嘗情願與她分開。思及福州如何也是福建的中間,不管如何,也不會等閒讓倭寇沾邊兒,加上,有他在,勉強也算得一個安寧之所,便是讓步了。
齊慎已抬手虛抬了一下他的手臂,笑喚道,“嚴大人。”
嚴富海的步子邁得又大又快,斯須間,便已走到了齊慎跟前,抱起拳來,本日的陽光果然是有些刺目了,謝鸞因竟是恍忽見得他的眼角也是明滅著甚麼。
既是已到了福州,能夠想見齊慎要不了多久,就會忙起來了,到時,隻怕是天長日久地不著家,恰好,為國為民,她卻連個怨字,也顯得太太小肚雞腸。
隻是,幸虧,他們去的是福州,沿著閩江,一起西行,山雖見了,但都不大,反倒比起北邊兒的來時,多了分秀雅。
齊慎要先帶著謝鸞因到福州安設,而嚴富海卻還要往各個衛所去巡查。不過,齊慎還未正式任職,他們畢竟還是要會麵的。
他隻得拉了她的手,語焉不詳地笑道,“放心吧!說不準過不了多久,便有人來給你作伴兒了呢?”
麵前的,是一處三進的宅子。黑瓦、低牆、百窗,有些像是江南民居的式樣,隻卻到底缺了兩分靈氣,可那到處可見的石雕、鑽雕,卻又匠心獨具。
因是本身家,謝鸞因便也多了兩分安閒。
齊慎虛抬了一下嚴富海的手臂以後,人,便已後退一步,而後,抱拳施禮,“齊慎見過嚴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