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雍點了點頭，她的事，他天然都清楚。隻是這曹大女人......李雍蹙了蹙眉，在腦海裡搜尋了一圈兒，也隻憶起一道恍惚的影子。不過，歸正無關緊急，李雍便也拋開不想了。

李雍正存了奉迎謝璿的心機，聞言，便很感興趣地軒眉道，“甚麼事？你直管說！”

謝璿深吸了兩口氣，“殿下該知，你說出口的話，阿鸞便會信，殿下可當真想清楚了。”

這件事還是那日她得知她要隨駕秋狩後，在與曹芊芊的平常通訊中隨口提了一句，誰知，曹芊芊的複書中倒是滿篇的戀慕。謝璿心知，威遠侯府的日子不好過，能夠隨駕秋狩，對於定國公府而言，比之雞肋，乃至因為天子現在對定國公府的顧忌，不如不要。但對威遠侯府倒是截然分歧。如果曹芊芊能夠隨駕秋狩，不說其他的，起碼對於威遠侯府來講，是無上的幸運，都城中的人慣來喜好看人下菜碟，說不定，也要因此對威遠侯府多些看重。

李雍神采和緩，端起茶盞緩緩輕啜一口，眉眼輕抬道，“上一回在這兒見麵，我彷彿問過阿鸞一個題目，你還欠我一個答案。我猜著，阿鸞應當是來奉告我，你的答案的。”

謝璿內心有些莫名的酸楚，隻得“嗯”了一聲。

這是李雍實在的一麵，還是又一種假裝？

謝璿來之前，實在心中另有一些惶惑，聽得李雍這一句，本該放心，她卻又感覺心中五味雜陳，忍不住開口問道，“為何？莫非顛末端那夜擷芳閣的事，殿下就不曉得......”

李雍伸脫手，隔著一段間隔，在虛空中，悄悄一捋，似要將她的眉心撫平，笑道，“好了！彆皺眉了！你明天給了我，我想要的答案，我很高興！其他的事，便由著我來操心就是了。”

那顫抖，好似也一併傳到了李雍的心尖上，一刹時的心絃顫抖，李雍的心便是軟了，眸子亦是柔了，“阿鸞如何會感覺我不想聽你的答案？究竟上，你應當清楚的，我一向等著你的答案，已經有些等不及了。”

謝璿垂下眼，一雙手握住那隻茶盞，盞中茶湯已經涼了很多，但卻比不上她指尖溫度的淬心之涼。“但是......德妃娘娘那邊......”

李雍聽罷，倒是笑，帶著嘲弄與戲謔，“如何？在阿鸞的眼裡，我便是那一心戀棧權位之人？或是眼中隻瞧得見繁華權益？對於旁人而言，求之不得的東西，於我而言，不過過眼煙雲罷了。我這平生，出身繁華，獨一所求，為一心人耳，除此以外，彆無他求。”

如許的儘情蕭灑，原不該呈現在一個貴胄後輩，乃至是皇子親王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