冇有想到,謝鸞因一上來就是刺了一句,曹皇後已經見慣不怪,淡定得很,閔良娣卻另有些驚奇,瞄了一眼謝鸞因,又瞄了一眼太後。
“方纔說深宮寥寂,不知忠南王妃常日裡,在家中如何打發時候呐?”打著牌,天然便是要閒話家常,閔良娣便是笑著道。
恰是疇前東宮的閔良娣,當年,李暄南逃時,並未帶走她。看這模樣,閔家是投奔了李雍和太後,這纔在現在得瞭如許的麵子。
她這渾身是刺,半點兒冇有收斂的,太後也懶得理她了,轉頭叫了宮人將牌桌子擺好了,便分主次各自坐了下來。
果然是如她所言,在外邊兒久了,野了,端方都不懂了。
“你……”太後怒極,誰也冇有推測,謝鸞因竟然連麵子也不要了,竟將麪皮撕得這般乾脆。
偏殿中等著的,除了太後、曹皇後,彆的一個,竟然也是熟人。
謝鸞因瞄了一眼身邊服侍她茶水的女子,這可不是普通宮娥的打扮……
太後目光閃了閃,“這婦人操心的,可不但是柴米油鹽吧?這如何服侍好夫君,纔是正理。”
“太後可莫要誇我賢能二字,這兩個字重得很,套在我身上,總感覺瘮的慌。”謝鸞因笑笑道。
謝鸞因倒是目光輕閃,太後深居高位久了,特彆是賢妃身後,她在宮中,一人獨大,已是越來越不曉得“忍”字何解,何況,工具是謝鸞因。
前麵的話,帶著兩分峻厲,冇有發到謝鸞因身上的肝火,轉而泄到了曹皇後的身上。
是熟人也好,大師都知根知底的,一會兒提及話來,也會少了很多顧慮,想來,太後也是一樣的心機。
太後略頓了頓,邊上,便有一串宮娥端來了熱騰騰的茶點湯水。
太後神采僵了僵,這還真是個講究的,竟然說話這般直白。
提及來,李暄這一輩子也挺不幸的,固然貴為儲君,但是身邊的女人倒是個個算計他,冇有一個對他是至心的。
太後當然不成能不氣,卻不知為何,深吸一口氣,忍了下來,淡聲道,“如此,倒是皇後做事不殷勤了,忠南王妃但是高朋,你這六宮之主,若連吃穿用度都辦理不好,豈不讓人笑話?”
掃過閔良娣身上的穿戴,謝鸞因瞭然於心,抿嘴笑著先行了個禮,“勞幾位久等了,實在是進宮時不曉得會被留在宮中做客,是以,衣裳金飾都冇有備,又怕失禮,是以,擔擱了些時候,還請太後孃娘和皇後孃娘千萬莫與臣婦計算。”
壽康宮中,公然已經等著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