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皇後將驚色壓在心底，低應了一聲“是”，將屋內服侍的，一併帶了出去，親手，關上了門。

“這是太後孃娘當年的恩情，謝璿銘記在心，從不敢有一絲忘。”

謝鸞因意味不明丟下這一句話，反手，關上了殿外。

都城的夏季，果然要開端冷得凍人了。

“你就是因為這個，以是記恨哀家，記恨陛下？”太後白了嘴臉，隻怕心中已是愧悔萬分。

“你……疇前，千錯萬錯，那也是哀家，另有太上皇的錯，與陛下無關……你便不能看在昔日的情分下，從中調停一二，讓大周……躲過這場戰禍嗎？”太後軟了語氣，望著謝鸞因的神采，已是帶了一絲絲的要求。

她當然記得當年的事兒，當時，李雍鬼迷了心竅，一心要娶謝璿，她彼時也感覺，有定國公府做嶽家，對李雍而言，是一大倚仗，圖謀大事，又多了分籌馬，開初，還是動過心的。

“天氣已晚，皇後孃娘還是早些歇著吧！這都城的夏季，但是凍人得很，娘娘得把穩纔是。”

洪緒帝，但是這世上最為無私冷血之人。

“當然了……最要緊，還是太上皇對我謝家的寵遇，我謝家滿門，都不敢忘，不能忘。我謝家滿門忠烈，卻落得了個如何的了局。”謝鸞因的笑容，已是帶著刻骨的冷意。

曹芊芊心念幾轉，回過甚，望向謝鸞因，一雙眸子中光色流轉，暗淡不明。

“皇後！”太後卻又喊了一聲，“你就守在門外，彆讓任何人靠近。記著了，要守著，你，親身。”

太後睨她半晌，突然咬牙道，“早知如此，當初哀家便該……”

江南也下了雪，隻這雪，委實冇意義得很，朝晨起來，也不過積了薄薄的一層，壽哥兒倒是歡樂，已經裹了厚厚的襖子，出去撒歡兒了。

“不曉得太後孃娘竟然漏夜而來，因此甚麼都冇有備，隻要一盞清茶，還望太後孃娘莫要嫌棄。”

已經入了冬，都城的夜，冷得人顫抖。

謝鸞因倒是刻毒地搖了點頭，“當然不止。太後孃娘真是健忘，莫非忘了，當年，在我謝家風雨飄搖之際，落井下石之事了？”

“便該如何？便該早早殺了我，以絕後患嗎？”謝鸞因冷冷勾起唇角，“太後試過的，不是嗎？隻是我命硬，總死不了，真是讓太後孃娘您絕望了。”

曹皇後在殿外守著寸步不離。即便身上裹了厚厚的大氅，手裡抱著暖爐，來回踱著步，卻還是感覺腳都僵了，而臉，更已是冇了知覺。

太後望著她，麵色惶恐，“你……你這是化身成了厲鬼不成？你和齊慎……難不成還真要不忠不義，做那亂臣賊子不成？”

太後一刹時，麵無赤色。

謝鸞因美意地提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