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親,對你皇家忠心耿耿,保土守疆,拋頭顱、撒熱血,恰好,卻被你顧忌,最後落得個不得善終的了局。我姑母,待你情深意重,不離不棄,人都說,一夜伉儷百日恩,偏你……還真是無情,將她的孃家趕儘撲滅,半點兒未曾考慮過她不說,就連她死了,你隻怕,也從未有過半分的悲傷難過,真真無情。”
冇有人應他,他的嗓音進步了些,伴跟著推搡的行動,又響起,“父皇!母後!你們如何了?醒醒!快醒醒!”
“好了!”她直起家來,轉頭看了看窗外的天氣,“說了這麼半天兒的話,太上皇怕是餓了吧?太後孃娘賢惠,親身給你備了一盅燕窩粥。太後孃娘?您便服侍著太上皇,用了吧?”
手裡的碗幾近握不住,一歪,內裡還剩著的那些燕窩粥灑了出來,她抬眼望著謝鸞因,咬著牙,一字一頓問道,“如此……你可對勁了?”
四目相對,洪緒帝渾濁的眼中,儘是驚駭與要求。
太後將他悄悄扶起,用絲帕,將他臉上的淚痕與口水都給擦拭了個潔淨。
太後倒是倏忽笑了起來,“說到底,你不也是個心狠的,總歸,是哀家看岔了,早知如此,早知如此……”
她順著阿誰力道,倒了疇昔。
轉過甚去,望向太師椅上,早已斷氣多時的太上皇,笑道,“實在,臣妾內心,何嘗不恨你。你真是這人間最無私無情之人,恰好……你卻又是臣妾的夫君啊……到現在,還得一起走……”
粥,天然是特地為洪緒帝籌辦的,太後親手備的。
謝鸞因挑了挑眉,冇有答覆。
隻是,再如何深厚的交誼,不也親身脫手,送了一程?
說到底,天家無情,自古如此。
殿中的景象,讓幾人都是怔了怔,回過神後,徐子亨扭頭道,“秦副統領,你先將忠南王妃送回鳳棲宮去。”
天然是冇有人回聲,睡著了的人,也再不會醒。
回過甚去,衝出去的,一身明黃龍袍,不是李雍,又是哪個?
“太後孃娘待旁民氣狠,倒是對太上皇到底還存著幾分交誼。”望著太師椅上,好似甜睡了疇昔的洪緒帝,謝鸞因淡淡挑眉道。
說著說著,語不成詳,她本身亦是感覺好笑普通,愣住了,搖了點頭。
“你……”謝鸞因發覺不對時,趕緊撲身上前去奪,但是,還是晚了一步。
直到現在,她的手,纔開端不受節製地建議顫來。
身後,掉隊一步的,是徐子亨,另有秦風。
太後的麵龐倒是安靜得如同一汪死水,緩緩舀起一勺燕窩粥,送到了洪緒帝的嘴邊,“陛下,臣妾服侍您用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