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心明顯也不想去,還破天荒地主動勸了她兩句。江遙見話題已經扯開了,便順勢下了台階,再不提這回事了。
江宅雖小,地段倒是很不錯,離崔家也不過一條街的路程,說話間便到家了。江遙和林婉心先送了雲氏回屋歇息,才兩人連袂走了出來。
話裡話外,親疏自現。
秦驍深深地看了江遙一眼,不知是在想甚麼,這才推著崔致遠回身走了。
崔致遠看他不緊不慢裝腔作勢的模樣,也是好笑,問道:“爹,傳聞我小時候有過指腹為婚的娃娃親,還是和江大人家令媛啊?”
雲氏和崔夫人當年在雲南時就瞭解,當時兩家丈夫都是要上疆場的戰將,自是有很多共同話題,但畢竟多年未見,各自都有了新的寒暄圈子,這一回見麵,除了賞花,旁的也冇太多可聊的了。
“哪兒聽來的渾話?”崔離眼皮都冇抬一下:“冇這回事。浩成績一個寶貝女兒,多數要留在身邊的,哪捨得嫁來都城。”
江遙被他這一眼看得一愣,總感覺他眼裡的情感有種叫人說不清的感受,好一會兒纔回過神來,嘴上擁戴著鄒氏和林婉心談天,內心卻始終忘不了他剛纔那一眼。
崔家百年望族,靠的就是軍功卓著,虔誠廉潔,慢說是一個皇子妃的“能夠人選”,就算是對九皇子本人,乃至太子本人,崔家也向來是恭敬而不獻媚的。崔離一聽小兒子這話就曉得自家三兒媳做了甚麼事,關照一句就大步流星地走了。
林婉心打得明顯也是這個主張,聽她竟然主動發問,反倒矜持地“謙善”了兩句,才讓綠蘿去把東西捧了出來。
崔致遠這才鬆開輪椅:“那就最好。走吧,去書房,爹將近返來了。”
崔離看他倆相視一笑,有種產生了甚麼事本身不曉得的感受,靈敏道:“如何?你們有事瞞著我?”
崔致遠便笑了笑,叫秦驍重新擺沙盤:“行了,我三嫂是個冇甚麼主意的人,也就是內裡風言風語聽一耳朵,瞎湊熱烈,人倒是不壞的,一會兒估計得被我娘經驗一通,不敢再去湊你家二蜜斯的熱烈。至於指腹為婚甚麼的,更是毫不會再提的了。”
雲氏公然在不知不覺中被她岔開了話題,笑道:“燒香拜佛的哪有甚麼意義,你們如果想出府玩,等娘返來,再帶你們出去逛逛。”
秦驍深深呼吸了一下,握緊了拳:“感謝四少爺,我明白的。”
“放心吧,彆說隻是口頭商定,就算當年真的白紙黑字定了婚約,現在我爹和江將軍也絕對會當何為麼事都冇有產生過。你是當局者迷,你想想,前任駐雲南的大將軍,與現任駐雲南的大將軍成了姻親,是想把雲南變成自家的天下麼?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真要這麼乾了,皇上會如何想?爹和江將軍都是明白人,毫不會這麼做的。”崔致遠笑笑:“更何況,君子不奪人所愛,你是我爹的寶貝門徒,我如何能搶你心尖上的人。”
他記得每一本江遙遞給他的書,記得竹升院裡的每一道點心,乃至記得第一次見到江遙時,為她提過的那盞燈。盈盈笑語的她,不怒自威的她,擔憂心急的她,每一個模樣,他都感覺都雅地冇事理。
崔致遠衝兩個女人點了點頭,纔對鄒氏道:“爹也快下朝了,我和秦驍先疇昔,就不打攪三嫂接待高朋了。”
“婦道人家就曉得挑釁口舌,無事生非,”崔離皺眉說了一句,不悅道:“你娘也是太閒了,不就是茶花麼,每天看能當作金的?我疇昔看看,你和秦驍再推演一局深切南越作戰的沙盤,等我返來再覆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