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娘驚奇於她的竄改,衝動得熱淚盈眶,直說上天保佑,這熊孩子終究開竅了。
“哎呀,你就是愛操心的命,操心完這個又操心阿誰,蕭瀟如果結婚,你是不是還要操心她的娃。”袁靈韻一口將糕點嚥下,“我說阿九啊,兒孫自有兒孫福,想開點。”
她不說話。
蕭瀟是在淩晨裡見到白袍將軍的,這一日她方纔睡醒,洗了臉梳了頭,用了早膳,剛要去理事,淡雲就跑疇昔通傳:“殿下,殿下……”她跑得太急,上氣不接下氣,一句話都說不通暢。
帶著一行人走到大門口,門扉垂垂翻開,她一眼就瞥見阿誰沐浴在晨光中的少年。
“你明天如何了?”蕭瀟蹙眉,竟然敢駁斥她。
蕭瀟守了青州十年,這十年來,她每日勤政,餬口非常單調,習武、學習、打理碎務,心無旁騖。她如許,九娘既是欣喜又是擔憂。
淡雲嘟嘴:“他是奉了賢人的手諭,來問您。”
母後說她是表情蕭瑟,以是滿目皆是蕭瑟,不如寬大點,給彆人點機遇。
欣喜的是她已經成為青州的實際賣力人,將青州打理得很好,乃至比九娘要好;擔憂的她如許下去,好像一個傀儡,每天按部就班,太無活力了些。
不是不難過的,隻是這難過冇有很深切,更多的是難過,是遺憾。
他不是能跋涉百裡帶她出山, 指天發誓要成績功業,風風景光來娶她。
袁靈韻已年過古稀,頭髮全白,卻根根矍鑠,她拈了一口桂花糕,語音不清:“不結就不結,我們不也一樣。”
實在,她談不上有多難過,她對這個少年並冇有多麼深厚的豪情,最多是有些震驚, 這世上另有如許的傻孩子, 肯為她摒棄存亡。
“確切冇結婚。”蕭瀟諷刺,“不過孩子都能滿地跑了。”
袁靈韻說的白袍將軍是三年前俄然橫空出世的小將,在冠軍將軍入彀被圍困之時,俄然殺出救了冠軍將軍一命,冠軍將軍非常正視他,這位白袍小將也不負眾望殺敵英勇,智計百出,能夠說是百戰百勝,隻如果他帶的隊,皆是大勝而歸。
“天啊。”九娘驚呼,七十多歲的人了還能蹦躂,嚇得袁靈韻忙去扶她,“你可誠懇點,老胳膊老腿,彆摔斷了。”
淡雲喘勻了氣:“殿下,白袍將軍就在門外。”
本來一個月的路程,硬是讓他收縮一半,生生累趴下好幾匹馬,走了不到半個月就到達青州,隨行職員一個個累得麵無土色,毫無人樣。
“好吧。”蕭瀟放下筆,既然是母後要求,就去見見把。
“母後?”
這聲音又輕又柔, 聽在耳中卻彷彿炸雷, 蕭瀟彷彿驚醒般愣愣看著淡雲, 她像是牙牙學語的小孩, “衣冠塚?”
蕭瀟斜了淡雲一眼,淡雲立即噤聲。
“你去不去!”長公首要踹人了。
這邊蕭瀟正深思如何打發了白袍將軍,她就不信隻要她不鬆口分歧意,誰還敢逼她。那邊白袍將軍已經日夜兼程趕往青州,他彷彿心如歸箭,等不及要立即來青州。
蕭瀟這個年紀,即便是貴為長公主,也是難嫁的。
身為長公主身邊的頭一等大侍女,何時有過這般狀況,蕭瀟見了直蹙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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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對著她憨笑:“媳婦,我風風景光來娶你了!”
動靜傳回,賢人大喜,接連與他升官,不太短短三年已經成為炙手可熱的小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