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生瀾聞言隻稍點頭對其回以一個淺笑,不料在此期間卻出乎預感地聽到自家夫郎極低地哼了一聲。繼而這本隻是半靠在她身上的人就又挪了下位置,將全部上身都靠入她懷中。
從煙城返來後約莫過了半個多月,延楚前來朝貢的使團本日便呈現在重華殿上。
“如果再不放心,今晚的宮中夜宴,晏兒可隨我同去。”話音掉隊,微生瀾便見祈晏抬起眼來望了她一下。隨後指尖傳來一瞬溫軟觸感,就聽自家夫郎低低‘嗯’了一聲。
筵席設在接待外使公用的殷正殿,階上禦座是予國君王的位子,其他參席之人都得跪坐鄙人方漫衍的坐墊上。
延楚皇子本日是著一身暗緋色的直襟長袍,領口袖口都鑲繡著流雲紋的滾邊,但再華麗的服飾在這極其出眾麵貌下也隻能算作普通的烘托品。那微微上挑的桃花眼隻需一個眼波流轉,便能等閒挑起女子對他的求索欲。
不過對這類事情,微生儀天然是非常樂見其成。畢竟在她眼裡,也許哪天微生瀾就會被這正君在背後幫著彆人捅刀子了。
“早前我就聽聞三皇妹非常疼寵新娶的正君。現下看來,當是不假。”大皇女微生儀舉止悠然地向微生瀾舉杯笑道,目光輕瞥過那半靠在微生瀾懷中的人,眸中一抹譏色忽閃而過。
然方低下頭,她就發覺到了另一道目光。是從劈麵傳來的。
此般把醋罈子上揭開了一個角的布蓋給再次妥當封好,微生瀾是說甚麼都不會抬眼去看那延楚皇子的。
這等間隔,他是能不留陳跡地讓微生玘絕了生息的……
微生瀾可冇有順服反應去回視,而是仍低頭望著懷中人,溫聲問道:“這椅背晏兒靠得可還舒暢?”
冇看到預期中的成果就算了,蘇衍還感覺輪椅上那人的眼神讓她有種背脊上涼颼颼的感受。
這一句話就把祈晏從那些冰冷思路中抽離出來。兩人本就靠的極近,或可說是並無空地……要再靠疇昔,他就隻能靠到此人懷裡了。
但實在也不是完整冇有結果。
她是不曉得她的三皇妹腦筋那裡不對勁了要娶一個身有腿疾的殘廢之人……這左相府的四公子就長相來講雖確是個可貴的美人,但一旦牽上腿疾和‘左相府’三字,這美看在眼裡就得大打扣頭。
見自家夫郎回絕了她的發起後又垂眸不知在思考甚麼,微生瀾隻得將左手伸疇昔攬著他的腰。
等筵席停止得差未幾了,那暗緋色身影忽就從坐墊上站起,行至禦座階下正火線。
末端又還嫌不敷似地再添上一句:“但要從我那兩位皇姐手中搶人,阿衍怕是很多加儘力才行。”
朝堂高低不見得有待見延楚使團的人,但不管如何人家此行是前來朝貢的。公開裡有多不待見都好,明麵上該給人的麵子是不能少。這夜宴,便是為接待來使而設。
“今早在殿上見到的阿誰延楚皇子還真是挺都雅的,子昭你感覺呢?”蘇衍摸著下頜戲謔地說道,神采微帶含混之色。
待看到懷中人乖順地點了點頭,微生瀾眸中柔色就又更深了些。
這是……?微生瀾略為迷惑地低頭看了懷中人一眼,她並不以為大皇女的那番話會能讓祈晏有這反應。
“晏兒不若先到昭昀殿內暫歇?”微生瀾稍蹙著眉,跪坐這姿式對自家夫郎而言彷彿並不輕易。再說坐墊又冇個能靠背的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