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世家後輩,在景帝還隻是太女而尚未即位的時候,柳寄隱便是這幼年太女的伴讀。景帝即位後身側僅立有三名近侍官,柳寄隱也向來都自傲於她是最受景帝信賴的那一個。
初時先帝留下一個亟待清算的爛攤子,朝中權勢盤根錯節,的確是剪不竭理還亂。柳寄隱便看著那以往總帶著溫雅笑意的女子在接任帝位後愈漸嚴厲了神情,變得再不苟談笑,對本身的各種要求也幾近高到了要以刻薄來描述的境地。
“但本王可冇有動用手腕逼迫於你,那碗湯藥也是你親身送去的不是嗎?”微生玘唇角處提起著未幾很多的弧度,但麵上笑意再如何深都好,那雙墨色眸子亦不見有涓滴的情感顛簸。
這個發明使得柳寄隱心頭出現陣陣難以忽視的鈍痛。
深夜。
柳寄隱麵色冷然,盯視著微生玘的目光如同暴露獠牙的噬人毒蛇:“你與我承諾過不傷及陛下。”
是以在把湯藥送去之前她幾次多次用銀針試毒,也勺取了部分以考證‘夢迴’的劑量,肯定無有一絲訛奪後纔將之送去。
縱使對方是皇女,柳寄隱此時與其扳談的言語間也並無半分恭敬。
上個月初景帝微染風寒,那碗湯藥明麵上便是為此而送。微生玘早與她言明藥中摻有少量的‘夢迴’,讓她在把湯藥送去禦書房後,趁景帝用完後甜睡之際翻看右相上呈的奏摺。
在惴惴不安中度過數年,時候久得讓柳寄隱覺得這點汙跡是能夠一向掩蔽下去的。
柳寄隱是柳家板上釘釘的下任掌權者,如若她想,將來位極人臣也不是不成能,但她偏就是甘心待在景帝身邊當一個不大不小的近侍官。
她不能被觸及的底線,自始至終……惟隻是這一人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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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不是……做錯了?
微生玘輕掃了柳寄隱一眼,眉眼儘透涼薄,微勾著的唇角無端生起一番嘲笑意味:“離弦之箭何有停下的事理。”
隻需景帝一個絕望的眼神就足以讓柳寄隱如墜冰窖,但她曾做的事……那人如果得知,怕不但是對她絕望那麼簡樸。
直到那麵上帶著淺淡笑意的二皇女尋上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