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點點頭，清澈的眸子看著他，“我不高興的時候，就喜好到處逛逛，這座婢女園平時冇人住，我最喜好到這來玩。下雪天了，更好玩了！”

“我還覺得你已經不記得我了呢……”她聽著沈庭玉的數落，頓感親熱。

“玩甚麼呢？”他獵奇地問。

“月懸牙,庭前疏影透窗紗。

這時小女孩也轉過身來，她一眼就看到了雪娃娃娃娃梳著兩個丫髻，穿戴披風，竟有幾分本身的端倪，非常欣喜:“這彷彿我呢！哥哥，是你雕鏤的嗎？”

小女孩收回讚歎：“哥哥，你真是太短長了，比我雕得強過十倍！”她拿出藏在身後的手，本來她用竹刀雕鏤的是一隻雪兔，卻刀工欠佳，卻也是玉雪敬愛。

那是他和靈越的初見，今後這個垂髫小女孩不止一次，揭示出令他訝異的聰明。

“本來是堆雪人啊！這個我也會！”他玩心大起，也下了台階到了跟前，團起了幾個大雪球。

他點點頭，“不必多禮。”

“是啊，三蜜斯，奴婢莫非還會騙你不成？不過哎呀，你看你這新換的靴子……”繡珠皺著眉頭盯著小女孩的腳。

“如何會呢？我們第一次相遇是在你家的青梅閣吧，當時你還是一個小丫頭呢……”他微微一笑，影象的亮光當中，便有一樹梅花燦然盛開，黑褐的枝乾，火紅的花瓣，一朵朵一枝枝，有的含苞待放，有的粲然綻放。

小女孩笑嘻嘻地在院子裡轉了幾轉，大眼睛瀰漫著奸刁的光芒，將手一指：“那邊！”倒是圍著梅樹的石台，上麵堆積了半尺厚的積雪，烏黑光亮。她伸出粉嫩的小手，也不懼寒，工緻地巴拉幾下，隨即團成了幾個拳頭大的雪球。

“哥哥，你為甚麼哭？”一個脆生生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沉湎。他從迷夢中醒來，這纔想起來他現在並非在母親的宅院，而是客居在青州雲府當中。

“你為甚麼哭了呢？”見他不說話，小女孩又問了一遍，竟帶著幾分擔憂。

他笑了笑，也將手中的雪球壓實，從地上撿起一根樹枝。他的手指非常苗條工緻，枯枝在他手高低緩慢地或削或挖，不一會，一個雪娃娃呈現在他手上。他想了想又從地上撿起兩朵落花彆在娃娃頭上。

“我的兔子比你的娃娃比起來，實在是太醜啦，哈哈！”

“庭玉哥哥……”她悄悄喚他，一如當年。可她曉得，這一聲昔日呼喊，超越了八年的光陰。八年前，她是青州雲府無憂無慮的令媛蜜斯，八年後，她淪落天涯，寄身為奴。

“你是雲家小妹……真不敢信賴，你現在長這麼大了！　若你不說，我真的冇法認出你來……”

循名譽去，一雙靈秀黑亮的大眼睛撲閃撲閃地躍進他的視線。本來是一個小女孩，年方七八歲，頭上梳著一對丫髻，環著小指頭大小的珍珠串。她身上穿戴一身粉紅棉襖，領口袖口均綴著一圈烏黑的風毛，更加襯著她皮膚晶瑩，欺霜賽雪。腰間繫著一條粉藍色的裙子，與襖同色的絲線繡著小朵小朵的雛菊，非常清雅敬愛。腳上穿戴一雙極新的大紅鹿皮小靴，鞋幫上麵已染上了一層泥漿，想是在地上走了半天了。

“三蜜斯成日這麼調皮的……如果夫人曉得了，奴婢就慘了。”繡珠還在絮乾脆叨。那小女孩向沈庭玉做了一個無法的神采，隨即一陣風地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