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單憑他們兄弟兩個勢單力薄,就算出得了上雍城,也逃不了多遠。
徐中悄悄鬆了口氣,一邊悶頭扒飯,一邊信口扯談:“我中午回了趟家,叫我娘分開上雍,去鄉間投奔親戚。我想過了,歸正殺人是死,造|反也是死,不如豁出去跟你們乾一票大的。”
他拿木鏟把白飯攪勻,又盛出來兩大碗,和菜一起放在托盤上,端去找盧淵盧泓。
徐中俄然想到甚麼,微微一震,手心不住發汗:“假定我方纔下的是毒|藥,你們會如何辦?”
死寺人既然要偷偷摸摸抓人,必然有甚麼見不得人的活動,毫不敢坐轎騎馬耍場麵,八成要裝成淺顯老百姓,再帶上幾個親信。
徐中話一出口,倒也不美滿是強裝硬氣了,心中真有股子不吐不快的憤激。
徐中擱下飯菜,捧起茶壺一通豪飲:“上雍城那麼大,我城北城南跑個來回,已經算快的了。”
盧淵和盧泓一齊愣了楞。
要脫手早該脫手了,既然陪他演這麼半天戲,擺明是看他機警,還想再操縱操縱。
徐中冒死扭著脖子,大汗順著臉往下滾。他猜到兩人大抵隻是嚇嚇他,但看這個架式,內心又有些冇底。
家常小菜明顯分歧盧淵的胃口,他隻夾了幾塊肉皺眉吃下,就隻顧著吃米飯。如果不是為了彌補體力,儘快病癒,他大抵連筷子都不肯意動。
盧淵聽後墮入深思,苗條的食指一下下敲著床沿,半晌,他手指一頓,盤算了主張。
“兩個城門口守著幾十號官兵,收支都要盤問。街上也貼了佈告抓我,幸虧我混在人堆裡,纔沒被髮明。”徐中把擺放飯菜的矮桌推到床前,搬來兩張凳子,坐下道,“菜都涼了,我們邊吃邊說。”
他哈腰抓著徐中身上的繩索,把他拽了起來:“明顯是你下藥害我們,現在倒好,惡人先告狀,還告出一肚子委曲來了。”
徐中卻盯著他們笑道:“你們不是好惹的,我也不是省油的燈。兩位爺,我們誰也彆把誰當傻子。”
他早就看出徐中間裡有幾分野心,現在又成了殺人犯,走投無路,隻要動之以情,誘之以利,不怕他不順服。
盧泓哼笑一聲:“你俄然竄改主張,不會是騙我們吧?”
灶上熱著噴香的三碟熱菜,白米飯盛在木盆裡。見四周無人,他敏捷盛出本身那碗,然後取出貼身藏的一包藥,悉數抖進飯盆裡。
盧淵向來自視甚高,自傲能馴得服徐中這匹野馬。等將來峯迴路轉,大權在握,再找個機遇撤除他,那難道輕而易舉?
徐中急了:“我冇給你們下毒,你們還要殺我?”
盧淵俄然道:“那就趁人活著的時候剝。”
他常在內裡裝上巴豆粉,戲弄那些一個不對勁就隨便吵架他的豪闊客人,再找幾個熟悉的乞丐兄弟,把四周廁所全都占滿,讓那些人抱著肚子滿街竄。
徐中撥出口氣,懊喪道:“你們甚麼時候發明的?”
他夾了幾根青菜嚼著,一抬眼,卻見其他兩人都隻看著他,不動筷。
他娘上船分開以後,他就帶溫白陸這些人在城裡好好兜幾個圈。
“那就讓你把整包藥吃下去,然後剝下你的臉,做人|皮麵具。”盧淵的聲音和他本人一樣冷,像刀鋒。
先不說世上是不是真有人|皮麵具這麼缺德的玩意兒,就算有,也不像是隨便殺小我剝了皮就能做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