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中趁人不重視，翻開車簾一角偷看了兩回，都是才一伸頭就被喝罵返來，隻得放棄。

盧淵笑了一聲，道：“匪賊再如何刁悍，也僅隻會好勇鬥狠，烏合之眾罷了。反觀奉天寨陣列整齊，步隊中竟無一人嬉鬨，明顯練習有素，要比飛虎寨強很多了。”

徐中滿腦筋思慮著稍後該如何做，微微攥起了拳。

身後眾匪發作出一陣轟笑，很多人吹起口哨，或七嘴八舌地挑釁唾罵。

對方卻隻一哂，大聲道：“孫二寨主約我來此，清楚是為換人之事，怎就喊打喊殺起來？”青年眉峰一揚，目中精光一閃而逝，“難不成換人是假，把我們騙來此地欲施偷襲纔是真？”

“他們的確不是奉天寨的人。”奉天寨頭子手握著馬鞭，在左手手內心一下下敲擊，嘴角翹了翹，道，“飛虎寨平白抓了我們兩個兄弟，理虧在先。但我們寨主向來重情好義，即便不是親信之人，也囑托我必然要把人換回，這才甘心吃些虧，承諾了貴寨的要求。”

孫二威怒道：“你這是甚麼意義？”

孫二威被他問得一噎，卻總感覺那裡不當，支吾半晌，朝徐中二人一指，大著嗓門道：“你們的人我帶來了，我大哥呢？”

盧淵抬了抬下巴，表示徐中看前麵：“對方固然人少，但個個身強力壯，下盤妥當，是武人裡百裡挑一的妙手。以一敵二，並非不成能。”

這下子，不明就裡的飛虎寨眾匪頓時炸開了鍋，群情紛繁。

孫二威嗓門大，那年青頭領也不逞強，嘲笑道：“常飛虎帶著二百人偷襲奉天寨，技不如人被我們活捉，那另有甚麼好說的？你口口聲聲冇殺我們的人，那就快些交出來，不然就拿拳頭說話罷。”

徐中見他模樣凶暴，曉得定不能承認，不然一巴掌下來就要拍爛了本身腦袋。

一時喧鬨無聲，耳畔隻餘輕風穿林的輕嘯。徐中不得已仰開端，對上了青年初目如鷹隼般核閱的目光，不見驚奇，卻在此中捕獲到成竹在胸的篤定，彷彿統統都在他把握當中。

他連問了兩句，飛虎寨眾匪也衝動起來，連聲喊著大寨主。那大漢卻冇甚反應，等年青頭領一揮手，就又被人拖去了前麵，自始至終未說半句話。

一番話將奉天寨捧得高高在天，又將飛虎寨罵作了卑鄙小人。

“如何樣，是不是你們奉天寨的人？”

難過的半晌沉默過後，對方終究開口道：“這兩人是誰？我不認得。”

盧淵站得筆挺，目光安然與那人對視。奉天寨的年青頭子見了，臉上反暴露些許切磋之色，不由多看了他幾眼，以後一抬手，命兩個部屬抓著一名高塔般的大漢，從人群後走上前來。

“你兩個敢訛老子？說，你們到底是不是奉天寨的！”

再睜眼時，天已大亮，晨光從窗格外斜射出去，像在地上灑了片碎金。盧淵不知何時已經起家，穿戴整齊，站在桌前微躬著身燃燒油燈。

火線豎起的竹竿上，高挑著奉天寨玄色的寨旗。

孫二威大喊一聲：“大哥！”孔殷地抻著頭張望，又道，“他們有冇有難堪你？其他被抓的兄弟可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