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匪見了俄然突入的兩人,臉上皆是吃驚神采。
徐中一口氣講完,磕巴都冇打一下,臉紅脖子粗的模樣,在旁人看來倒真像是氣惱到頂點。
徐中皺了皺眉,重視聽著樹林彆傳來的動靜,發明打鬥聲還未止歇,內心稍鬆。
他一個箭步衝上前,舉刀朝那年青頭子砍去。
不止奉天寨的年青頭領被罵得一愣,飛虎寨世人也都麵麵相覷,不明就裡。
他這一刀用了滿身力量,若真砍實了,參加便能教人開腸破肚。
徐中咬牙抱著脫臼的右手,渾身都在顫栗,見此卻忍不住心底一樂,聰明媳婦兒,這麼快就學會你好老公的這一招了。
坐在頓時的頭領神采一沉,冷道:“胡言亂語甚麼?”
徐中這回是背水一戰了,顧不得四周俱是些手舉尖刀的強健男人,左手拉住盧淵,頭一悶牙一咬,迎著數十把明晃晃刀刃上映出的刺目強光,就這麼衝進人群,死力向火線藏去。
兩人同時發足,衝向奉天寨的步隊。
徐中愣了一愣,抬目睹他目光一變,氣憤中含著無可掩蔽的殺氣,立即便明白了。
徐中定睛一瞧,見盧淵手中也握了把刀,想是趁他剛纔偷襲孫二威時,也出其不料地搶了飛虎寨寨兵的佩刀,這才趕得及砍中孫二威手腕,救了本身一命。
豈知趁他起初那一愣的工夫,徐中早拉著盧淵闖進了奉天寨的步隊裡!
聽盧淵也這麼說,貳內心反倒安寧了。
萬一入夜還走不出林子,趕上甚麼毒蛇野獸,或是找不到食品充饑,環境就更糟糕了。
何況眾匪都聽到了徐中和頭領的對話,他們彷彿是寨裡派去伏擊仇敵的兩枚暗棋,方纔又親目睹到盧淵“忠心護主”之舉,一時也怕錯傷自家兄弟,誰都不敢冒然脫手,隻防備地盯著。
樹蓋遮天,滿目深青淺翠,一眼望不到頭。
“我胡言亂語?行啊,可真是惡人先告狀,倒打一耙了。”徐中一歪頭,呸地啐了口吐沫,又罵道,“你他孃的過河拆橋是不是,我死了不要緊,家裡還老長幼少幾口人等我贍養,你個殺千刀,不拿我們哥倆的命當命,眼睜睜看著我娘白髮人送黑髮人!”
“他孃的混蛋王八蛋,我們哥兒倆給你奉天寨賣力,向來都是忠心耿耿的。現在趕上難了,如何著,扔下我們不管了?你摸摸本身知己,是不是被野狗叼了!”
充滿老繭的粗糙手掌在麵前放大,指尖已貼上他頸部皮膚。
但是孫二威到底闖蕩綠林日久,經曆豐富,不過半晌就回過神來。不需如何思考,他右手已化拳為爪,鐵鎖般扣住了徐中手腕,緊接著一翻一推,就將他腕骨卸了下來。
眨眼間,對方的第二招也已攻到,一式極其剛猛的虎爪直鎖他咽喉,意欲當場取彆性命。
盧淵身上的傷本就冇好利落,方纔為了保命勉強動武,現在已經嘴唇慘白,好幾處舊傷口都排泄血,腳步更是踏實,令徐中的說辭添了幾分真。
貳心念陡轉,冇有立即出刀,而是哈腰伸長了手臂,抓住徐中前襟扯開,朝他暴露的右邊胸膛掃了一眼。
徐中蹲在地上,正拿袖子替他擦額頭上的汗,聽了這話卻冇如何吃驚。剛纔那一閃念間,他也曾想過這體例,隻是躊躇不決,不知該不該冒這個險。
青年雙眼眯起,現出狠色,便待命人殺了他二人。盧淵卻雙眉一軒,朝他喝道:“謹慎!”看也未朝後看,反手一刀砍落,已將衝在最前的飛虎寨寨兵斬翻,血灑在碧草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