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量徐中幾眼,哼笑道:“力量倒是不小。”
盧淵看著那道身影在視野裡越去越遠,終究消逝在茫茫林海中。很久,他低垂下眼,掩去了幾絲難以辯白的情感。
“他孃的,看刀!”孫二威脾氣暴躁,哪受得了這般熱誠,將擺佈揮開,挺刀便朝頓時的青年砍去。雖用的是左手,這一刀仍舊氣勢不弱,吼怒生風。
地上橫七豎八地倒著很多傷者,此中以飛虎寨人居多,有的認識尚存,掙紮著疼痛哀叫,有的則傷及關鍵,已不省人事。
“敵強我弱,如果要取勝,就必須等候一個一擊即中的機會。冇有掌控的事,我不會等閒做。”
眼看那青年再度追來,徐中間裡卻不急了,翻個身趴著,暗中朝盧淵使眼色。
他嘴裡哇呀亂叫,雙手胡亂抵擋,內心卻悄悄計算著,確保每次向後跌倒時,都朝盧淵地點的方向靠近幾尺,終究在又一記老拳砸上眼窩時,四仰八叉地跌在了盧淵中間。
“三寨主謹慎!”飛虎寨那幾人箭步上前,卻被對方的大力一震,兵器接連脫手。
落地時,徐中敏捷目測了一番,離盧淵約摸另有兩丈遠。他乾脆假裝收勢不住,“哎呦哎呦”地當場滾幾滾,又朝前移了半尺。
徐中不再說甚麼,朝那青年青佻地吹了聲口哨,調頭就鑽進林子裡。
盧淵不覺得然,閉目道:“再等上一時三刻,飛虎寨必敗無疑,何必你我脫手?”
“不是幫著奉天寨打孫二威?”徐中聞言愣了愣,遊移道,“我們前前後後騙了飛虎寨那麼多回,你又把孫二威給砍傷了,如果再落進他們手裡,不是自投坎阱麼?”
“我看你既不是我奉天寨的人,也不是飛虎寨的人,究竟是哪條道上的,受了何人教唆,來用心教唆?”年青頭領盯視著他,冷冷開口。
他手腕一轉,頭頂上白花花的陽光經過刀麵反射,正晃在孫二威臉上。孫二威下認識抬手遮臉,隻這一擋的工夫,青年已催頓時前,脫手如電,在他左肩拉出道長長血痕。
徐中下注壓寶,賭他丟不起這小我。
劈麵青年卻大笑起來,激他道:“孫二寨主還是躲在彆人前麵,不要露臉的好,以免被我打得落花流水,顏麵儘失。”
過了半晌,還不見徐中跟上來,盧淵終究停下腳步,催促了一聲。
盧淵點頭,隨口道:“謹慎。”
頓時的青年目光一寒,脫手毫不包涵。
徐中端莊本領冇有,罵人卻從不輸陣,當即大聲道:“我曉得你們奉天寨人多勢眾,你一小我打不贏我,少不得就要喊你這班部下一起上,那纔多少有點掌控,能跟你爺爺我打個平局。”
世人紛繁勸止道:“三寨主不成!如果連你也有個好歹,我們飛虎寨可就冇人能主持大局了!”
“我……”盧淵張了張嘴,卻不知該說甚麼。
“那如果還冇比及你脫手,我就被打死了呢?”徐中終究忍耐不住,抬大聲音打斷了他。
而他的肩膀上,架著一把刀。
他撿了地上的長刀,叫盧淵拿在手裡,又尋來一些樹葉枯枝,將他好生袒護起來,才道:“我去去就回,等著我。”
轉念又想,等會兒萬一有甚麼不測,這怕就是最後一眼了,心頭恍忽生出幾分不捨來。
對方見此卻不罷手,啞忍已久的肝火終究湧上頭頂,找到了衝破口。那年青頭子兩眼灼灼,如燒起烈焰,不複先前的沉著,一拳一拳直將徐中往死裡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