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中大喜,問道:“三寨主情願放了我們?”
徐中早有些餓了,捧著碗便大吃起來。剛往嘴裡塞上一口飯,他俄然想起甚麼,拿眼角瞄了瞄盧淵,緊跟著“哎呦”一聲叫,失手將飯碗掉回桌上。
帶路的嘍囉見他這般抉剔,內心便有些不滿,道:“我們常日都是*小我睡一條通鋪,這間屋已經是很好的了。三寨主說你一看就是斯文人,不能跟我們擠臭被窩,才特地清算出來的。你如果不想住,有的是人樂意跟你換。”
孫二威也拍著徐中的肩膀道:“兄弟啊,不是哥哥藐視你,你這腦筋是頂好使,可打鬥還得看拳頭硬不硬。你上回趁人不備才幸運勝了,這運氣但是有一冇有二啊。”
徐中被這很多人盯著看,走起路來幾乎同手同腳,一起上賊溜溜地左看右看,嘴裡不住道:“各位豪傑,起得早啊,你們持續吃,不消管我。”
盧淵被他夾槍帶棒地數落幾句,立時憤怒,徐中忙拉著他進屋,打圓場道:“哎呀,這就很好了,彆難為這位小兄弟。”轉頭又對那寨兵道,“這屋子好得很,替我們多謝三寨主。”
盧淵擱下碗筷,皺眉看他:“你又如何了?”
盧淵黑沉著臉,盯著他半晌說不出話來,心道這小地痞是打蛇隨棍上,鐵了心要討點便宜,若不由著他,不知膠葛到幾時。
“這個……”徐中頓時一噎,內心抱怨那奉天寨頭子如何偏打本身左胳膊,不打右胳膊,真是豈有此理。
徐中等得焦急,張著嘴含糊不清地催促道:“媳婦兒快來……唔。”
邁進門內,隻見飛虎寨大堂裡擺了一條長桌,百來個寨兵坐著用早餐,坐姿千奇百怪,大聲談笑。見兩人出去,世人一默,幾百雙眼睛都朝這邊望來。
“那可不?”徐中哭喪著臉,“媳婦兒,咱做人不能這麼冇知己啊。”
孫二威聽他一說,立即想起那夜先逃脫的小個子,不由哈哈笑了兩聲,道:“我就說跑的阿誰不像個男人,本來是你老孃,你小子真夠賊的。那行了,都是曲解,啥都彆說了,都在粥裡了,先乾爲敬。”
孫二威聞言,神采沉了沉,道:“是啊,七天以後就要和奉天寨換人,他們一個小頭領都這般難纏,如果韓錚親身來了,我們怕是……要花上一番工夫。”
“那倒冇錯。我常聽人講,最難消受美人恩,要不是臉皮像我這般厚的,平凡人還真生受不得。”徐中眉眼帶笑,非論身上的便宜還是嘴上的便宜,都要占上一占,才感覺冇白費這頓打。
孫二威目光如炬,在兩人身上打量半晌,纔開口道:“你們二位既然不是奉天寨的,不知是甚麼來頭,可否坦白講出來?”
這些光陰來,他也約莫摸清了兩人脾氣。徐中固然油嘴滑舌,但一身機警勁兒頗討人喜好,反觀盧淵那副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的傲氣,就總感覺不大紮眼了。
徐中腦袋裡浮想連翩,光是設想那景象,就忍不住利落得笑出聲來,引得盧淵像看怪物似的看了他幾眼,卻還不曉得,本身恰是徐中肖想的工具。
徐中忙學著斯文人的模樣,笑著道:“有勞有勞。”
盧淵神采立變,將飯碗往桌上重重一擱下,寒聲道:“我下半輩子?”
不等兩人答話,孫二威已扭頭叮嚀部下,給他們清算個敞亮的房間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