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麻子帶人保護,其他人撞開寨門!”他嗓音極渾厚,一聲令下,世人便冒著箭雨合力打擊寨門。號令聲鼎沸,高大的木柵在大力撞擊下狠惡搖擺,終究轟然傾圮。
轉眼到了出戰前一日,夜幕來臨,飛虎寨世人全都睡下,隻留兩名寨兵在哨塔上巡查。
世人互望一眼,想了想,都附和地點頭。畢竟飛虎寨的人渙散慣了,要練成韓錚部下那般的精兵,非一日可成。但臨陣磨槍,也總有三分用處。
除徐中打著哈欠歪在椅上外,其他人均是衣衫濟楚,眼中冇有半分睡意。
“過獎,過獎。”徐中拱了拱手,內心悄悄害著時候,道,“該輪到我上場了。”命一隊寨兵肩背竹筐,手捧陶罐,隨他趕去外頭援助。
前些天,盧淵提示他防備仇敵狡猾,或許提早來襲,需做兩手籌辦。他本冇放在心上,隻遵循他們的要求叮嚀人做了,不想奉天寨的人公然奸猾,夜裡就來攻打。
“對,就是這句!”孫二威鼓掌大讚,“還是老弟有才學,是考狀元的好質料。”
盧淵幼讀兵法,門路極其正統,但他為人並不呆板,對於徐中的歪招邪招,不但冇有涓滴輕視,反而生出幾分賞識。自古兵者詭道,徐中的手腕乍看粗淺,難入兵家之眼,但若能克敵製勝,也無不成。
此時,一道短促的擊掌聲響起,弓箭手獲得號令,頓時從屋頂滑下,退進黑黢黢的拐角裡。
世人忙衝疇昔,卻不知水缸四周的地上塗了層甚麼膠,緊緊黏住鞋底,叫人舉步維艱。身上還燃著火,世人顧不很多想,紛繁脫了鞋,“撲通撲通”地跳進水缸裡。
飛虎寨大廳裡,燈燭亮起。
盧淵:“……”
孫二威苦著臉道:“那你說說,還待如何?”
“不好,房頂上有人!”潛入者中的一人剛喊出一句,便被鐵箭射傷大腿,倒在地上。
為防奉天寨偷襲,盧淵早叫他籌辦了兩副厚甲,給巡查的寨兵穿在衣服裡頭,連喉嚨和腦袋也用幾層皮子庇護起來。方纔被飛鏢擊中,實在隻是刺破盔甲,寨兵們依叮嚀佯裝斃命,卻暗中扯動牢固在哨塔上的線繩。
缸底竟被人鋪了滿滿一層碎瓷,人一踩出來,腳板就紮出血來。
“曉得了。”徐中咧嘴笑笑,蹲在地上玩弄一把長刀。他拿袖子包著刀尖,用儘儘力去掰,卻冇弄斷,隻得遞給孫二威道,“這刀太健壯,三哥工夫俊,還得你來。”
“甚麼味道?”
徐中把東西全數收攏起來,長舒口氣道:“成了,這回就差石灰粉了。”
聽得脆響連連,孫二威一陣肉痛,忙道:“充足了充足了,留下幾隻給兄弟們用飯使。”
外間喊殺聲不斷,盧淵端坐中廳,問孫二威道:“其他人手可安排好了?”
這時,一道哨音劃破黑夜,無數支箭矢從天而降,自黑暗中射來。
韓錚手中長|槍一挺,搶先衝了出去,喝道:“攔住他們!”
“是石灰!”碎粉隨風散開,如揚起白霧,中招的人眼睛刺痛,立即大呼起來。
幸虧有幾個眼尖的,見不遠處放著很多大水缸,內裡盛滿了水。
以是奉天寨的人甫一現身,臨時睡在寨門四周屋中的弓箭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