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看天氣已晚,怕打攪下屬捱罵,都點頭附和。他們和帳外的保衛申明環境後,便開端分頭搬運,直忙活了一個時候,帳中的糧袋終究見底。
此次從韓錚往下,連同常飛虎在內的好幾位寨主都跟著去了。如果真有不測,大盤山這夥人就是群龍無首,再彆提甚麼東山複興了。
門口那兩名保衛拔刀衝出來,卻見四周隻是黑漆漆的一片,甚麼也冇有,又出來問他:“你瞎叫喊甚麼,哪有鬼?”
“不是我想,是他把我們逼到死路上了。我媳婦兒和咱大孟山那麼多兄弟在外頭給他賣力,他倒好,在前麵拆他們的台,要不撤除他,我們都冇活路。”
入內後,趁著其他人安排糧袋的機遇,小兵按孫二威叮嚀,擰開藏在懷裡的水囊,灑在幾處整齊摞著的麻袋上,然後喊道:“糟了,糧食如何都潮了!”
徐中頭疼屁股也疼,肚子還咕咕叫喊,拿起碗裡的麪餅咬了一口,倒是真香。
世人皆驚,都圍過來哈腰查抄。
一炷香後,那小兵扛著今晚餘出來的乾糧,跟其他幾個夥頭兵一起,來到充作堆棧的軍帳前。
“小的不敢瞎扯,地上的確是寫著……寫著……”小兵跪在地上,半天賦哆顫抖嗦道,“寫著張勇死……死於此帳中。”
孫二威看他一眼,皺眉歎了口氣,將曉得的一五一十講來。
未幾時,張勇也獲得動靜趕來,聽那小兵又將事情講上一遍後,眼中先是有幾分驚奇,隨即命人將他拿下,怒喝道:“膽敢胡言亂語,擾亂軍心,說,你是誰派來的特工?”
孫二威一驚,轉過甚來,抬高聲道:“兄弟,你想殺他?”
“實話?”張勇眯縫著眼睛,冷冷道,“那你說,地上寫著甚麼字?本將稍掉隊去如果看不到字,就把你腦袋砍下來。”
保衛“哦”了一聲,又問:“要不我拿火把給你照著?”
這回真被盧淵說中了,仇敵引出來,張勇卻找藉口各式推委,涓滴冇有要出兵的意義。但是最多到明天,兩邊就會短兵相接,救兵不到,結果不堪假想。
徐中道:“固然冇十成掌控,但也有個七八分吧,總比直接殺疇昔強。萬一不成,咱就跟他們冒死。”
“張勇?”
徐中正想出去瞧瞧,就見孫二威氣呼呼地出去,朝床邊一坐,張口便罵:“狗娘樣的,老子本來瞎了眼,還當他是好兄弟!”
現在兩撥人併成了一撥人,眾匪和張家軍的同在一口鍋裡用飯,且前提粗陋,連各寨主和張勇也冇有伶仃的爐灶,都是跟兵士們同吃同喝,要真下了毒,還不必然毒死仇敵還是兄弟。
徐中冇殺過人,但跟著盧淵走這條路,那是遲早的事。
“比來不好,是不是帳篷頂上破了口兒,漏雨啊?”
孫二威想了半晌,一拍大腿道:“行,就聽你的,是生是死,也就在明天早晨了。”他抹了把臉,分開後立即把一名在軍中賣力炊事的飛虎寨小兵喊去,暗中交代了一番。
徐中卻樂道:“哥哥你想哪去了,我不消藥,用兩袋子青稞粉就夠了。”
“那就不能等了,越快脫手越好。”徐中道,“三哥,你跟先我說說外頭是甚麼景象,萬一打起來,我們能打贏不能?”
“誰說不是?我算看明白,我們幾個寨主早就礙他眼了,等我們死光,這幾千人還不是全變成張家軍?”孫二威攥著拳頭狠狠一錘床沿,“老子明天忍到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