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說甚麼？”

曦和唔了一唔，轉過身道：“說的不錯，既然他們要出去，我們便先差他們去買個早膳，也免得餓肚子。還是吃麻嬸家的麵麼？”說著一麵拉開了門。

“此事若傳出去，外頭約莫又要說師尊教出了個不孝弟子了。”息衎轉過身來，望著從房中徐行踱出來的曦和，一掃方纔陰沉的模樣，勾唇一笑，“有損師尊的賢名，弟籽實在有愧。”

她合上手中的話本子，斜靠在門檻上：“想來你阿誰大哥並不爭氣，不然你父皇也不會被逼得來把你召歸去。”

看這架式，約莫息衎再不承諾便要動粗了。

“回山後將書背出來，今後每日遲早各讀一遍。”

曦和仍舊坐在一邊看著話本子，彷彿麵前的事與她半點乾係都冇有。

曦和大早上剛起，腦袋還不甚復甦，一麵喃喃著“民以食為天，如何能餓著肚子”，一麵打著哈欠便去開門，息衎尚將來得及禁止她，院門便被她翻開。

他的話音落下，一陣勁氣將那二人卷著翻出了門檻，院門砰地關上，門檻上了栓。

曦和愣了一下，側身讓他進屋：“出去吃，下午買了菜再返來做。”

“滾。”

她甩了甩頭。

“陛下還說了，半月後便是明妃娘孃的忌辰，屆時陛下會與殿下一同前去妃陵祭——”

曦和揉了揉眼睛，展開，看清楚了站在門口的人，然後嘭地關上，手腳敏捷地上了門栓，完整看不出還是方纔睡醒的人。

息衎開門讓他們出來，曦和已經洗漱結束坐在屋裡等，見他們將麵買返來了，便坐到桌邊湊疇昔看，兩碗香菇肉絲麪，一碗放了蔥和香菜，一碗隻放了蔥，嗯，冇錯。因而她號召著息衎出去吃麪，也不顧兩名流兵就直挺挺地在中間站著，二人慢條斯理地吃完了麵擦了嘴，然後還閒談誇獎了幾句這麵的味道還是同之前一樣好，直到身後的兵士按捺不住滿腹牢騷出言打斷，這才止住了話頭。

息衎纔是天子要找的人，她充其量是他的徒弟，有些事情她做不了主，都得他本身麵對纔是。

幸虧這兩名侍衛已經不是頭一回碰這類釘子，神采雖不甚都雅卻尚曉得禁止，讓開了一點讓息衎泡茶：“陛下顧慮殿下已久，殿下賤落在外，陛下於心不忍，還請殿下顧及皇室與息氏江山。”

息衎點頭，立在原地沉默了半晌。

息衎笑了笑：“多謝師尊成全。”

“還要我再說一遍？”

兩名身著鎧甲的兵士直挺挺地站在門口，目光齊刷刷地盯著曦和。

曦和轉頭衝著息衎笑了一下，後者竟然在她的笑容裡瞥見了幾絲對勁的味道，微愣，然後也笑了。

她並不開口，兀自起家去屋外取燒開了的熱水。

一人答覆道：“殿下如本年十六，放在以往已是將入朝堂指導江山的年紀，可因殿下長年幽居在外，不問朝政，亦不由朝中大員傳授政務兵法，陛下已為殿下安設府邸，但願殿下能儘快歸朝。”

曦和瞥了一眼那開口的兵士，神采雖不峻厲卻甚是冷酷，眉宇間自稀有萬年來身為尊神的積威，竟生生讓那人後退了半步。

曦和轉過身來，扶了扶額：“我健忘外頭另有人了。”

“跟你們歸去，我有甚麼好處？”

息衎看著那二人的行動，嗤笑了一聲：“在我麵前拔劍，你們覺得能做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