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死了要死了，腦袋不敷用了。

一來他母妃是個正端莊經的凡人，息衎體內的東西現在雖尚未解封，卻看著不是個小費事，江疑在這凡世這麼多年，無人能在他眼皮子底下動如此手腳，二來在她之前，天界連司命星君都不知天族太子投生於大翎皇室，冇能夠泄漏風聲，那麼暗害息衎的能夠也幾近不存在。

可當這一日真的來到麵前，他卻甘願本身未曾那般打動，起碼，這層窗戶紙不捅破，他還能陪在她的身邊。

息衎見她不肯意多說，便也不再多問，二人現在皆十清楚智地避開了昨夜之事，氛圍和諧得同昔日冇甚兩樣。

息衎道：“這也忒女氣了些，師尊戴著恰好。”

息衎“哦”了一聲，聳了聳肩，低下頭去喝粥，一副誠懇巴交的好門徒模樣，看得曦和直想拿筷子抽他。

不過，就目前看來，他身上的這個東西固然力量龐大，卻臨時很穩定，隻是因為過分刁悍而影響到了息衎的元神，卻並無復甦的征象。這手鍊，還是過幾年看看勢頭再給他罷。

外間的茶水喝了半杯，剩下的半杯水已經涼透。他將托盤擱在桌上，掀了簾子進入閣房，可裡頭床榻上被褥已經疊得整整齊齊，他快步上前摸了摸，連餘溫都冇有。人已分開多時。

曦和亦瞧見了他，彎起眼角笑了一下：“如何過來了？”

他苦笑一聲，看了一眼桌上的早膳，叮嚀道：“撤了罷。”

麵前俄然有手揮了揮。

息衎取了塊糕點擱在曦和麪前的碟子裡：“師尊比來常常走神。”

曦和躺在床上翻了個身，背對著燭光，在床裡投下側臥的影子。

曦和手上的手鍊熠熠生輝，在陽光下淡紫色的瑩光流轉，倒是與陽光截然分歧的誘人。

“女人，您返來了，王爺正來找您呢。”

曦和揉了揉肚子：“確切餓了。”她接過勺子，喝了兩口粥，“對了，昨日你生辰，我不但冇送你甚麼禮品，還白吃了你一頓飯。想要甚麼？”

息衎見她就這般冇有下文了，竟如此對付，也冇轍，討了個敗興，隻好自顧自地用飯。

婢女端了早膳出去。

曦和眼角跳了跳。這麼個好東西送給他，這個不識貨的臭小子，他竟然嫌棄。

他看著曦和低頭喝粥的模樣，苦笑了一下：“冇甚想要的，師尊便同平常一樣，再送我兩本古籍罷。”

侍女小米碎步地退了出去。

息衎沉默了半晌，淡淡揮了揮手：“她想走，你們誰也看不住她。下去罷。”

昨晚那些話，果然還是不該說麼……

她與息衎已做了七年的師徒，這期間他生長中事無大小她皆是一一看在眼裡的，卻不曉得這孩子究竟是何時動的心。她夙來不沾情愛，身邊來往的亦多數是孑然一身單獨涉世之人，那冗長的日子裡偶爾也有一兩個不甚熟悉的神君向她訴訴衷腸，她卻從未動過那份心機，隻一一委宛地回絕了便是。唯獨幾萬年前跟長淵不打不瞭解，厥後被他纏上，可到頭來還是做了至好老友。可現在息衎這樁事，他們二人眼下的乾係不普通，她雖對他另眼相看，卻自認夙來是將他當作門徒看的。

她就如許不辭而彆，畢竟還是嫌棄他了。

曦和“嗯”了一聲，持續喝粥。

七年的師徒情分，就如許毀於一旦。可他已經忍了這麼多年，再忍下去，要到何時才氣向她辨白情意？他本來便是在賭，賭這麼多年來，她對他懷揣的豪情究竟是未曾發覺還是始終視而不見。他猜到她不會等閒接管他的豪情，是以早有籌辦，隻要說出那些話，這一日遲早會來。但他還是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