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和道:“你既然對美人這般有興趣,那天族太子也算是個可貴的美人,想來也能入得了你的眼。”
雖說曲鏡長了一張妖柔的臉,但是江疑向來不是個憐香惜玉的,一麵說他娘娘腔腔一麵還得耐著性子給他換藥。開初他的傷口尚未癒合之時,常常換藥,新流的血都會跟著紗布一塊兒被揭下來,光是看著便很疼,但那娘娘腔腔的卻連眼皮子都不動一下,曦和亦不由得在心底暗歎一聲是條男人。
“你這手鍊是如何得來的?”曲鏡驀地抓住她的手腕,力量大得幾近要將她的骨頭折斷。
曦和微微一怔,轉頭看他一眼,笑了笑:“妖君不是向來自大麼?竟也會認服於人?”
“此番掉落塵寰,還真讓本君撿了個大便宜。”曲鏡大笑,抓著她的手越來越緊,目光死死地盯著她,“本日便將你擒了隨我去疆場,本君倒要看看,他廣胤另有甚麼本事。”語罷,手一招,紫色的外袍便披在了他的身上,也不給她抵擋的機遇,袖袍一揮,直直將江疑佈下的結界打散,帶著曦和,化作一道流光飛速拜彆。
曦和怔住,反應過來才道:“你瞎猜甚麼,罷休。”
“我並未站在天界一邊。”曦和道,“你們為何要兵戈,我略曉得一些,此事並無孰是孰非,你們兩界要如何鬨是你們的事,同我一個凡人有何相乾?”
“本君真的很獵奇,你究竟是甚麼人。”紗布繞過一圈,再開端繞第二圈,“曉得六界之事,另有水神江疑聽你使喚,這可不是一個簡簡樸單的凡人能做到的。”
“你既然顧忌廣胤,為何執意要出兵?”
曲鏡道:“美人,本君很賞識你。”
“怎――”
“你覺得本君嗜殺成性?本君固然自大,卻也很識時務。”曲鏡嗤笑一聲,“四境輪暴動,就是他們天界之人搞的鬼。本君此戰不求決勝,但必必要天界有人站出來對此事賣力……罷了,你一個凡人,估計連四境輪的名字都未曾聽過,同你說這些也無用。”
曲鏡淡淡地哼了一聲,道:“阿誰毛頭小子,本君尚且不將他放在眼裡。”
聞聲他提起本身,曦和也並不在乎,道:“你如許說自有你的事理,不過,你畢竟不是天界人,彆將天界看得那麼不頂用,不然有你虧損的日子。”
曲鏡靠在床上,甚是閒適地搖了點頭,咂了咂嘴輕視道:“嘖嘖,天界人……”
耳邊的聲音還是帶著妖氣的笑意,卻不知不覺地異化著些許寒意:“你曉得的還真很多。”
茶水被打翻,曦和驀地被他鉗製住,倒抽了一口寒氣:“你又發甚麼瘋!”
“算算光陰,你們這個仗也打了將近兩個月了,勝負各幾場?”曦和的手繞在他身後給紗布打了個結,淺笑。
曦和坐在一邊,看著那二人終究鬨掰了,再聽得曲鏡那一聲意味深長的感喟,抬了抬眼,笑了一聲:“天界人如何?”
氣味幾近噴在她的臉上,曲鏡的目光緊緊地鎖住她,那張陰柔的臉上再一次又凶光閃現:“你究竟是廣胤的甚麼人?”
曦和雖說是天界的尊神,但自古以來她隱居洛檀洲,便從未曾參與六界的紛爭當中,六界要如何鬨,那是他們自個兒的事,同她並無甚麼相乾,那些人如何掠取爭鬥,皆不入她的眼。此番援救曲鏡,不過是順一把手,畢竟白白看著一個大活人在自個兒麵前自生自滅,知己上也有些過不去。